待所有人退了出去,春慕錦才取下麵紗,為春澤海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
“爹,您猜猜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看到誰了?”春慕錦抿了一口茶,語氣平靜地問著春澤海。
春澤海見她麵色凝重,心頭一跳,春家平靜了兩年,他實在想不出來誰能讓春慕錦有這種表情?
“莫非是月兒?”春澤海蹙著眉頭,韓氏和春慕月被趕出春府後,就匆匆回了韓家,韓家嫌她們丟人,不願意接她們進府,不想韓氏在韓府門外大鬧,不得已接了母女進去,韓啟華為了銀子,將春慕月送給和春家敵對的梁家老頭子做第十二房姨娘。
春澤海雖然心痛,但是他甚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因而隻能惋惜。
春慕錦把*玩著茶杯的手微微停頓,那雙手纖細瑩白,十分修長,她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春澤海,搖了搖頭,“二姐姐如今陷入家鬥,哪兒有時間出門?”
梁家老頭子一病不起,他的女人自然要為了將來做打算,如今亂作一團,根本不需要春家出手就已經敗了。
春澤海被她那雙眼神看得心裏一慌,心想這個女兒越來越精了,笑了笑,好奇地問,“究竟是誰?”
“大姐姐!”春慕錦說完,靜靜地看著春澤海的反應。
春澤海猛地一顫,焦急地反問,“真是她?”
“嗯,我在南蠻王的轎子上看到她的,應該是南蠻王的姬妾!”春慕錦點了點頭,一臉凝重,“我總覺得這次她的出現不同尋常!”
“她怎麼會成了南蠻王的姬妾?那她是不是……”春澤海焦急地站直了身子,走來走去,想不通春慕橙為何就成了南蠻王的姬妾。
“爹爹無需慌張,若是大姐姐回來是念著家裏人,那是最好不過;若是不願意看到我們,我們也就當做沒有認出來;若是要回來找我們麻煩,當年的事也不是我們做的,況且族譜裏她的名字始終在那,還不曾‘死亡’,還是靜觀其變得好!”春慕錦看春澤海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柔聲分析。
春澤海一愣,回頭定定地看著她,見她閑適地坐在那裏喝茶,動作好不優雅,不由回頭坐著也喝了一口茶,“到底是這麼多年沒見了,為父有些……”
“爹爹,您沒有對不起大姐姐!”春慕錦抬眼看著春澤海,輕輕一笑,“我今兒個給您說起此事,隻是希望您能心中有數,娘那裏還需要您去說說,還有明姨和大哥那裏也得說清楚,其餘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為父隻是……隻是在想一件事!”春澤海麵色有些尷尬,看著春慕錦沉靜的麵龐,不知從何說起。
“嗯?爹在想什麼?不妨說一說,女兒說不定會想想辦法!”春慕錦疑惑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杏眼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春澤海苦笑,作為春慕錦的爹,他這兩年對春慕錦的成長很是欣慰,卻又畏懼這樣的女兒,他有時也覺得自己十分無能。
“為父隻是在想要不要打聽打聽他們下榻的地方,去見一見她,看看她是什麼想法!”春澤海靜靜的看著女兒,在她的注視下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