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U”型的山口,寨子依山而建。
這個村還沒有活動室。順坡而下的第一個岔路口,往右邊走去。
“侯村長家往這邊走。”熊主席引領著眾人,向右拐時看到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看到他們搓著手,目光看向他們。
路北猜測應該就是領導誇讚的侯常清侯村長了。
“幾位領導,到家裏做。”中氣十足的聲音,態度不扭捏,不做作,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和其他村組長的不太敢直言性格倒是顯現出他的與眾不同了。
應該是來之前鎮上的領導打過電話,不然不會出門迎接。
他身上有泥,應該是剛從莊稼地裏回來。
果不其然,緊接著侯村長繼續“老婆喊跟她去割豬食,剛背回來,不然應該到村口去接你們的,各位領導不要見怪嘎。”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語氣詞,還不重合。
路北為什麼剛看到他時就認定他就是侯正清,是因為工作的這段時間,白馬縣的村村寨寨,不全部都走完,還是走了差不多一半了。
去到寨子裏,老百姓都不主動上前搭話,和城裏人的不要和陌生人話不同,這裏的村民是原始而又純樸的,他們沒有去看過外麵的世界,不懂怎麼去打交道。
有的隻是漠視和偷偷的打量,你順著他們的目光瞟過去一眼,會看到男的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叭搭叭搭”抽起旱煙。
婦女捂著嘴笑,目光有些大膽;少女們則嬌羞的跺跺腳,跑開了。
孩子更可愛,笑哈哈的跑向大人身旁,先是撲向親人安全而又熟悉的懷抱中,後又偷偷轉過頭看向他們;大人不在附近的孩子則跑回家去,迅速關好門,沒過一會兒,又悄悄打開,雖然看不到那些孩子,但卻知道他們在偷偷打量北一行外麵世界的人。
老人家或許是年歲長了,稍微大方些,目光也不躲閃,有的愛話的會向前微笑著跟外客搭話。
“汪汪……”一條大黃狗不知從哪跑出來,對著北他們叫。
“嗷!”被嚇到的聲音出自北。
“哈哈……”朱鎮長無情地笑出聲來,侯村長卻是忙著去嚇跑狗。
北是在他十一歲左右,在北京的四合院落裏,為了抄近路和夥伴們彙合,沒看到平時人不太經常走的一條窄窄的巷裏,有戶人家搬家,家俱堆一堆。
沒看到那戶人家拄著的大狼狗,那戶人家也沒想到會孩闖進,結果悲劇了!
被狗咬了!咬到左大腿和胸部,是條“色狼”,而且饑不擇食,不知道我路北也是公的嗎?同性相斥,咬我幹嘛?!
不想媽媽擔心,沒打電話給她,那戶人家送他到醫院,連忙掏出狗證給醫生和警察叔叔,夥伴們聞他慘叫而來報的警。
常人被狗咬到頂多嚇到,打打預防針就可以了。
可是路北打完預防針,打克抹黴素時,突然呼吸急促,過敏了,醫生連忙插氧急救……
等他意識清醒過來,看到的就是他那堅強的,從來沒在自己眼前哭過母親哭了,及父親嚴肅的臉。
此後,聽到狗叫,他被狗咬過的地方,那處腿和胸都會反射性的疼。
朱鎮長不知道,自己又是男人,也不好得解釋。
她會想:這些大城市的人真嬌氣,還是個男的呢!更甚者娘娘腔。
“喬懂寨的狗可是很鵝(惡)的!”燕玲朝北壞笑道。
“沒拴著的狗,放養的不惡,拴著養的才惡。”財政所那位老所長好心的告訴北。
“看我的。”朱珠道,下一幕讓指揮長一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