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搶奪地(1 / 3)

王雪這時已奔至那灰袍女子身後,見那女子跌出,急忙閃到她身後,將她穩穩拖住。那女子見相救自己的竟然是個年輕的少女,不禁一呆,隨即笑道:“多謝姑娘相救!”

王雪不答,回身打出一拳,向狂惡胸口擊去。狂惡又向後跳出一步,心想:“她二人若是聯手,我未必便能取勝,地圖既已到手,我又何必急著殺她們?”當下哈哈一笑,說道:“待我神功練成之日,便是你們喪命之時!”向著左首邊的斜坡疾躍而下,轉眼便消失在坡下林中。

王雪見狂惡走遠,轉身對那灰袍女子說道:“你快點吐納幾下,別再受了內傷。他功力不弱,可不能小覷了。”那女子苦笑道:“小妹妹,你還不知此事有多嚴重罷?他從我身上奪走的東西足以血洗江湖了,眼下我還哪裏顧得了自己受不受內傷?”王雪正要答話,忽然想到狂惡適才所走的方向便是西街,想來他是要去張吉米鋪,從張雷成那裏得到另一片地圖。那灰袍女子又道:“小姑娘,你快快收拾東西逃走罷,年紀輕輕的別再蹚這趟渾水了,免得枉送性命,這件事情要比你想象的更為可怕,不是你小女孩家能解決的。”王雪凜然道:“你不必擔心,周苑師姐,隻要有我一口氣在,絕不會容許他惡人幫如此猖狂。”見狂惡走遠,已來不及再多做解釋,忙向他行走的坡下追去。

周苑一聽大奇,瞧著王雪背影隻是發呆,心道:“這小姑娘怎知我的姓名和惡人幫一事?”

王雪沿著狂惡所逃的方向提起疾追,一口氣奔出數裏,始終不見狂惡身影,但想隻要快快趕往西街的張吉米鋪便決計不錯,當下更不多想,向西街狂奔。

到得西街,一眼便見到一座大宅院,上麵寫著“張吉米鋪”四字。西街兩旁的客棧店鋪甚多,但張吉米鋪的門麵裝飾實在太過奢華,但是兩扇紅木大門便有七八尺高,如此闊氣的一棟宅子便是想瞧不見也是難事。王雪匆匆走進米鋪,心道:“我早知張師兄是大老板,卻不想他竟如此富有。”

鋪子裏的年輕夥計見進門的是個小女孩,料想她沒錢買米,進店隻是湊一湊熱鬧,看看米鋪的豪華精致,此時已是未時,鋪裏並無生意,卻也不來招呼她。

王雪見那夥計神色傲慢,心中不禁有氣,但眼下有生死大事要做,哪裏還與他計較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走上前去,問道:“張雷成張師兄在此嗎?我來找他。”她心裏慌急,神色間便不如何客氣。那夥計隻道她是目中無人,對她更是不喜,心想:“你買不起米,抬出張大老板的名頭嚇唬我可也沒用。”轉過臉來不去理她。王雪氣上心頭,沉著臉問道:“張雷成在是不在,你痛痛快快的說一句!”那夥計眉頭一皺,叫道:“你跪下來向我磕幾個響頭,不然我偏不說。”王雪大怒,正要發作,忽然心想:“你一個櫃台夥計,與我又是初次會麵,卻為何要如此推三阻四的為難我,難不成你是惡人幫的手下,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拖延時日?”

她正逢生死大事,不免處處生疑,想到惡人幫,心中再也忍耐不住,提氣大聲喝道:“狂惡,你給我滾出來!”那夥計驚道:“什麼狂不狂惡不惡的,你再喊我攆你走!”王雪不去理他,又叫道:“張雷成,你在嗎?”那夥計臉色一變,叫道:“你找死嗎?張老板的大名也是你叫的?”舉掌便要去打王雪巴掌,忽聽身後門內一個厚重的聲音說道:“是王雪師妹來了嗎?快快進來。”那夥計一呆,將臉轉向內堂,低聲下氣的道:“老板,這臭丫頭,她……”內堂那厚重的嗓音又道:“你狗眼看人低,再欺負人瞧我打斷你的腿!”那夥計低聲道:“是,是。”退到一旁,不敢再為難王雪。

王雪走進內堂,隻見謝傑與一個身材肥大的財主模樣的男人正坐在兩張大椅上閑聊。那肥胖男子見王雪走進,起身笑道:“小夥計不懂事,王師妹不必與他們計較,待了結惡人幫之事,我再去收拾他為你出氣。”王雪笑道:“那倒也不必。張師哥,那半片地圖你保存的還完好嗎?”那肥胖財主正是張雷成,一拍自己胸前衣襟,低聲說道:“這半片地圖我縫在這件衣服中,多年來從不敢離身,你謝師哥適才親眼瞧見了,地圖仍然完好。”

王雪心想:“以你財主身份,多年來卻從不除去上衣,便是沐浴泡澡也是難事,這倒真的是為難你了。”轉頭去看謝傑,見謝傑微微點頭,示意他此言一點不假。

張雷成問道:“我聽說你去見周師妹了,她還好罷?”王雪歎道:“我遲了一步,地圖被狂惡搶走了。周師姐倒是無礙。”張雷成說道:“狂惡武功為惡王之首,惡人幫中僅次於惡天地,地圖被搶了也沒什麼,你們沒有受傷便是萬幸。”謝傑說道:“地圖當年被分成四片,惡人幫已得到兩片,不過我哈巴門手中仍然剩得兩片,現下兩個幫派各有一半地圖,大家勢均力敵,倒也不必過於驚慌。”張雷成說道:“但眼下惡人幫勢頭正盛,五大惡王當年便如此了得,我們耽擱了兩年習武,此刻的武功隻怕比他們差的更遠,要我說,我直接毀了我衣內的地圖,絕了惡人幫的貪心,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謝傑說道:“我想也是,眼下隻是狂惡閃惡來了,我們便應付不了,倘若是惡天地這奸賊親自來了,單是他一人,我們幾人合在一起也不是對手,倒不如趁早毀了地圖了卻此事。王師妹,你以為呢?”王雪記得那日郝柔所說,地圖是窮盡四大名將畢生心血得來,豈能輕易損毀?雖是無奈之舉,四大名將倘若地下有知,也必能體諒,但總覺如此一來實在有些對郝柔不起,微一沉吟,說道:“現下損毀地圖,似乎為時尚早。再說,郝柔是如此看中我們哈巴門,將當年許多秘事說給我聽,又將地圖交給我們代為保管,我們毀掉地圖,未免有愧她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