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嚇了一跳,急忙跳下樹去,奔到胡曉晨身旁,驚道:“曉晨,你覺得怎麼樣?”胡曉晨哀叫著坐起,道:“我屁股摔得好痛啊。”王雪道:“誰問你的屁股了,我是問你有沒有摔傷,你動一動手腳,看看有沒有骨折。”胡曉晨依言起身,慢走了幾步,又轉了轉胳膊,道:“我沒骨折。這大蟒蛇如此囂張,我真想和它較量較量。”王雪道:“倘若在地麵上,我們當然可以和這大蟒蛇鬥上一鬥,但這樹幹又粗又壯,你連爬上去都吃力,又哪裏能和它搏鬥?”胡曉晨拔出令牌,道:“我將樹砍了去。”王雪念著睡夢中見到的那位老山神,心想那老神仙是從樹中走出來的,那必是樹神無疑,貿然將樹砍倒,可有些對不住老神仙,於是攔住胡曉晨道:“這樹有靈性,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們不能砍它。再想別的法子罷。胡曉晨嗯了一聲,心中卻想:“不過是一棵樹而已,哪會有什麼靈性?”卻也不與王雪辯解,坐到一旁想辦法。
但二人從早上一直皺眉思索到正午,其間也想到不少主意,但都不是什麼好主意,樹頂那大蟒非人力所能敵,想從它那裏奪走歸夜魂草,確是不大容易。到得下午,二人腹中饑饑,都有些忍耐不住,王雪昨日清晨上山時隨身帶著的那點幹糧,不到昨晚便吃了個精光,王雪道:“咱們先下峰去找一點吃的罷,用過午飯再慢慢想法子不遲。”
二人從峰頂爬下,胡曉晨道:“弟子知道這西麵山下不遠處有幾家獵戶,我們可以去討要一點吃食。”王雪道:“也好,你來帶路罷。”二人上山之時是從東邊進山,這時從是西邊下山,還未到得山下,便見到山穀中坐落的幾處茅草屋。胡曉晨帶著王雪走近茅屋,屋裏一個頭發花白的駝背老嫗迎了出來,那老嫗顯是上了年紀眼神不佳,眯著雙眼盯著胡曉晨看了好一陣,然後才緩緩道:“你子今兒有空來看望我老婆子了?”胡曉晨喜道:“老老老老奶,您眼神好多啦!”王雪一聽,禁不住暗暗好笑,心想:“曉晨這孩子太過老實憨厚,見到長輩緊張的連口吃病都犯了。”王雪雖有過多次下榻村莊的經曆,但她畢竟不是鄉下人,不知鄉下饒輩分甚多,眼前這老嫗長胡曉晨五輩,胡曉晨稱呼她時,該當在“奶”字前麵加上五個“老”字,他叫這老嫗“老老老老奶”,也才隻四個“老”字,還差著一個“老”沒叫出口呢,倒並非是他口吃。
那老嫗不知是好客,還是喜歡少年人,對王雪和胡曉晨甚是親熱,不等胡曉晨明來意,也不待他引薦王雪,便推門拉著王雪來到院裏,請王雪在院裏的石桌上就坐,道:“你們翻山越嶺來一棠不容易,快快坐下歇歇,我給你們倒茶水。”胡曉晨倒也不客氣,開口問道:“有吃的沒,我們昨晚就沒吃了。”著起身進屋,從屋裏抓出兩個肉饅頭、一碟鹹菜來與王雪分吃。胡曉晨問道:“我哥哥姐姐怎麼不在,又上山打獵去了?”那老嫗坐到王雪身旁,道:“可不是嗎,這兩年山賊鬧得凶,不但禍害百姓,也殘害牲畜,附近的鳥獸都快絕了,你哥哥姐姐們有時候在山裏麵轉悠一整,連一隻野兔也打不到,打獵越來越不容易,隻得再往深山裏麵走,他們這幾個月來每去一次都就得好幾才能回來。你要是想見到他們,得在我這裏住上個幾咯。”胡曉晨恨恨的道:“這幫山賊,我不會讓他們再猖狂下去的。”那老嫗搖手道:“你們年輕人就是這個驢脾氣,尤其是你,從就愛舞槍弄棒的,哪次打架吃虧的不還都是你自己?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事躲著點山賊就好,別去招惹他們。”
胡曉晨心想:“我們懦弱不敢反抗,山賊隻會更放肆的來欺負我們。”但他是晚輩,又是遠來客人,不便與這老嫗辯解,岔開話題道:“我們此次上山,是想要找歸夜魂草的。我的一個朋友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這神草來續命。”那老嫗啊了一聲,道:“歸夜魂草啊,那是傳中的神草,我活了一輩子,也沒聽過有誰見到歸夜魂草,依我看呐,這魂草多半隻是傳,易微山裏隻怕根本沒有這種魂草,你想救你朋友性命,得想想別的法子了。”王雪道:“老婆婆,實不相瞞,這歸夜魂草我們已經找到了,就在那山峰上。”那老嫗哦了一聲,問道:“是不是一朵很大很大的盛開野花?”王雪道:“正是啊。”胡曉晨對那老嫗叫道:“我的老老老老奶,你不是村子裏誰都沒見過這歸夜魂草嗎,怎麼你又知道啦?”那老嫗道:“村子裏卻是誰都沒見過。但是我的時候,聽我爺爺和隔壁村裏的一個人,當時我們管那人叫張老漢,爺爺和張老漢上山打獵時,那個張老漢有見到過,隻不過他當時沒能將花采到,便先送了命。”王雪奇道:“這是為何啊?”那老嫗道:“本來好好的,張老漢眼瞅著都快摘到魂草了,哪想到不知從何處來了一頭野獸襲擊了張老漢,張老漢來不及逃命,被野獸咬死生食了。”王雪和胡曉晨一聽,心下各自驚懼,胡曉晨道:“傳有怪物看守歸夜魂草不許凡人采摘,果然一點不虛,我們上峰采花的時候,也遇上了一條大蟒蛇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