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長安,甘亭街二十三號,管寧的府宅內,處處白帆之下,一名名歸屬刑部的高手,正在嚴密的搜查每一個角落。
在管寧死去的書房當中,如今已經貴為刑部尚書,留著短須的徐邈,此時正蹲在書案的靠椅旁,看著椅按上那不易察覺的寬子寶蓋頭印記,露出了幾分疑惑。
調查管寧被害的案子,為了避嫌,武曌沒有交給皇城司,而是直接交給了刑部。
“大人,驗屍報告出來了”這時,一名大概三十來歲的官員走了進來。
徐邈聽後,起身道:“說?”
“是,根據仔細查驗,管大夫是被人一劍斃命,凶手劍法極高,估計已經突破氣境,另外除了喉嚨上的傷口,大夫沒有遭受其他的罪”
徐邈目光微動後,道:“世英,說說你的看法?”
“是,大人”刑部左侍郎魯芝,魯世英點頭後,嚴肅道:“屬下發現,當天並沒有任何人聽到管大夫的呼救,另外這書房內,整整齊齊,這就說明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凶手太強,突然進入,管大夫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被殺害了”
“第二呢?”
“第二:那就是管大夫認識凶手,所以沒做任何提防”
徐邈聽後,道:“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性大些?”
“屬下覺得是第二種?”
“為什麼??”
“因為管大夫雖然由於身體原因,沒有突破氣勁,但其深的陛下關愛,多次服用上品丹藥,且也練過一些防禦之術,就算打不贏,也應該發生一些爭鬥,起碼書房不會如此整潔”
“那你覺得是天後所為嗎?”徐邈道。
“屬下覺得不可能,這第一:天後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大儒們雖然不滿,但畢竟不掌實權,且最關鍵的是,陛下還沒發話,除非陛下不滿,天後才可能冒險泄憤,但天後這一次直接安排刑部來查,很明顯沒有失去陛下的信任;第二,其實也是最重要一點,那就是在案發前的一天晚上,管公曾經同管侍郎說過,他最近感覺似乎有人在利用儒家的力量,企圖打擊天後同陛下的感情,管公晚上來書房,不是看書,似乎打算寫份奏本,上呈中樞,但屬下找遍了書房,也沒有發現,這很讓人感到奇怪”魯芝認真道。
徐邈微微一笑,道:“世英,你似乎對天後很信任”
“稟尚書,屬下不是偏幫天後,而是信任陛下,信任相爺,若是天後真的如此殘忍嗜殺,無須陛下,相爺估計早就動手了,而如今相爺一直沒說話,那就說明天後所做的一切,沒有錯,另外這一次風浪雖起,但中樞一直站在天後這邊,皇城司也還在天後掌控之中,天後根本不需要冒險”
“說的好”徐邈讚賞的點頭後,道:“其實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有點最為奇怪?”
“什麼?”
“那就是這書房裏麵,少了一本書?”徐邈道。
“書??”魯芝一愣。
“不錯,少了一本中庸”
魯芝一愣,道:“尚書怎麼知道?這書房起碼數百本書?可能被人借走了”
“不會,因為那本書是夫子給管公的,夫子曾經說過,管公雖然樣樣出色,但性格有些過於剛直,而如今確不見了,這說明管公在死前,把他交給了別人,這個別人甚至可能是他看重愛護的人,另外還有這裏?”徐邈指著椅按上的寶蓋頭印記,皺眉道:“管公速來沉穩,注重儀態,這個刮痕還很新,應該是管公死前留下,隻是不知到底有何用意?是想寫個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