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中心醫院。
僻靜的樓梯間內。
“這孩子不能要,必須打了。”
一道女人聲音響起,冰冷如霜。
薑臣看著麵前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妙齡女子,一陣絕望:“可他是我們的孩子。”
啪!
清脆的耳光,結實的抽在了薑臣的臉上。
穆青兒滿臉怒容,眼中淚水打著轉兒:“孩子?你有什麼臉提孩子?你有資格嗎?你能給孩子未來嗎?”
一連串的發問,讓薑臣呆立在原地。
絕望的他,隻能羞憤的悶著頭,時不時地偷看一眼麵前的女人,他的老婆。
穆青兒很美,容貌姣好,曲線婀娜,出生不凡,是江北有名的美女,更是年僅4歲便獨自掌管一家公司。
三年前,一場意外,一紙協議,讓兩人成了有名無實的夫妻。
兩個月前,穆青兒醉酒,一夜雲雨,意外懷孕。
三年隱忍的贅婿生活,在兩月前,他以為終於走進了穆青兒的心房。
可現在,穆青兒的話,卻讓他渾身冰涼。
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薑臣,但凡你有點能力也好啊,你以為我不想保住孩子嗎?這是我的肉啊!可你……”
穆青兒滿麵怒容,語氣毫不掩飾對薑臣的輕視:“你連我墮胎的幾千塊,都拿不出!憑什麼保下孩子?”
薑臣摸了摸空空的褲兜,笑容是濃濃的苦澀。
兜無二兩銀,讓他現在連開口保住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穆青兒無情轉身,薑臣搓了搓臉,有種渾身被掏空的感覺。
絕望與不甘縈繞在腦海中,恍惚的走出了樓梯間。
“你是穆青兒的家屬嗎?麻煩你交一下她的手術費用。”一位護士叫住了薑臣。
薑臣苦澀一笑:“她自己交的。”
“什麼?”
護士愕然,頓時滿臉嫌棄起來:“手術費都要女孩子交,簡直渣男,自己爽的時候咋就不想著戴套?”
聲音,毫不掩飾。
周圍的人紛紛朝薑臣看了過來,眼神鄙夷嫌棄。
出現在這個科室的,誰都知道手術費是什麼。
“呸!就是有這些渣男,才苦了我們這些女孩子,連墮胎費都要女人出,他哪來的臉?”
“渣男都該死,自己爽的時候不管不顧,後邊就拍拍屁股沒他的事,那女人遇上他也是倒血黴了。”
“媽的,簡直畜牲啊!男人中的敗類!”
……
麵對口誅筆伐,薑臣如芒在背,卻沒反駁,轉身離開了醫院。
坐在醫院馬路邊上,抽著煙,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
薑臣目光飄忽,今發生的事情,仿佛一隻大手,將他狠狠地按進了漆黑的深淵。
電話響起。
是丈母娘打來的。
薑臣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丈母娘刺耳的怒罵聲:“薑臣,你個畜牲,青兒的驗孕棒我看到了!你憑什麼讓我女兒懷上你的孩子?青兒就算懷孕,也不可能懷你的種,我命令你必須把孩子打了!”
隱約間,薑臣聽到了那邊老丈人的勸:“你冷靜一下,萬一是個男孩呢?”
“管他男女,都得打了!這樣的廢物,是在糟蹋青兒的基因!”丈母娘喝罵道。
薑臣囁喏了下嘴唇,胸腔感覺壓抑到了極點:“媽,青兒已經在中心醫院做手術了。”
“什麼?你個廢物!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你哪來的資格私自帶青兒去墮胎?”丈母娘尖嘯道。
薑臣掛了電話,鼻子酸脹的厲害,隻可惜他根本哭不出來。
錢錢錢!
都是錢!
沒錢就是廢物,沒錢連保住孩子的資格都沒有,沒錢就是在糟蹋妻子的基因。
半晌。
薑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三年都未撥通的電話。
“主人,三年了,你終於聯係老奴了。”剛一接通,電話那頭便響起了一道滄桑激動的老人聲音。
薑臣苦笑:“阿忠,我需要錢。”
“多少?十億還是百億?”顯然,老人以為他遇到大事了。
“十萬。”薑臣。
“十萬而已?”
電話那頭,一陣驚愕,隨即道:“老奴這就送來。”
臨掛電話,薑臣又補了一句:“幫我煲一份產後滋補的湯。”
一個時後,中心醫院停車場。
勞斯萊斯車內。
“主人,出什麼事了?”老人身穿唐裝,滿頭白發,臉色凝重。
啪嗒!
薑臣默默點燃了一支香煙,苦笑道:“阿忠啊,我有孩子了,但被她墮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