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敗蕭條的小區,街道上根本沒有人,就連流浪貓流浪狗都沒有。
已是椿節期間,卻完全沒有喜慶之意。死寂的街區隻聽得見風吹樹葉的聲音。
就連這風,也是不冷不熱的。
葉尋靠坐在牆角,他身著民衛軍特製的純藍色軍服,雙腿小幅度敞開一個大字,一條腿彎曲拱起。
他把槍靠在牆上,一隻手搭著膝蓋,另一隻手隨意擺放,雙眼閉著,像是在放鬆。
葉尋每天都要在這裏站崗,這是他的工作。
不過,大概是因為沒有危機了,被他們保護的少數居民,竟然開始給他們眼色看,有些卑劣之徒還把他們當做傭人使喚。
這種情況大概就是青蛙和國王的故事。剛開始這些人對於持槍的民衛部隊有極大的敬畏心理,但過了一個月,半年,一年,兩年,這些人心中的敬畏完全消失了。
“……”葉尋早上無端的被罵,想宣泄不滿,便坐在那裏。可他又想,這和以頭搶地耳沒什麼區別,而且要是被人看到了,又會有一陣麻煩。
於是他便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葉尋依稀記得自己的親人在異形侵襲中被殺害了,14歲的他竟然不清楚自己的來曆。
“我跟這些人較什麼勁呢……”葉尋靠在牆上,呢喃著,心情有細微的平複。
不過這個時候他應該拿槍站著,防備意外。
“葉尋,怎麼了?看你悶悶不樂的。”一個有些胡子的中年男人提著酒瓶緩緩走了過來,藍色警衛服讓他的有一些肌肉的身體顯瘦,帶著一些繭的手掌幾乎有葉索的臉那麼大。
這個人叫黃炎,是他救了當初快要餓死的葉尋,並把他引進民衛軍。
“不應該享受這平靜的日子嗎?”說著,黃炎喝了一口酒,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好。
“我倒願意這世道不太平!”葉尋冷聲道,還搶過酒瓶喝了一口,說實話酒很不好喝,但這一口酒下肚,葉尋的心情竟然有些好轉。
“嘿!你這小子,說什麼呢!”黃炎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奪回了酒瓶,眼珠子轉了轉。
“唉,說到底,這該死的龜兒子把一切都毀了,現在人類似乎止步不前,甚至有很多倒退。之前,像你這樣的毛頭小子,應該在讀初中。”
葉尋沒有說話,準備聽他說下去。
“之前那是地獄啊,地上都是爛肉,都是幹了的血,還有少數被異形侵犯的女人的屍體。”
“屍體到處都是,就像人趕著去死一樣。”
“那些場景真讓人膽寒。”酒後的男人有些瘋癲頹廢。
葉尋知道他老婆孩子都被殺了,所以趕緊把話題扯向別處:“但是你看,現在不是漸漸好起來了嗎?”
“剛才你不是還叫嚷著不要太平的日子嘛。”黃炎笑了笑,看著他。
少年稍微癟了下嘴,不由得望向周圍,映入眼簾的隻有枯樹,敗屋。
即使小區收拾得比較幹淨,仍有灰敗,蕭瑟之感。
在葉尋移開視線的同時,黃炎也看向了別處,悵然地道:“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熬到那個時候……”
葉尋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正要補救,三年來鍛煉的對於危險的感知力卻讓他們看向了周圍。
“遭了!傳送器!”黃炎下意識地想要甩掉酒瓶子,卻忍住了放在地上,神速抽出背在身上的槍。
葉尋也一臉凝重,做好了戰鬥準備。
“突襲!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