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眼前一花,口鼻便被帶著濃烈化學藥劑的手帕給捂住了。
刺鼻的藥味迅速鑽進鼻腔,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陷入黑暗。
黑衣人,將昏迷過去的唐曼曼往肩上一抗,迅速的鑽進了街角處的麵包車,隨之揚長而去。
計氏。
“哢噠……”
簽字筆暴躁的戳破了剛打印出來的合約,計深年劍眉微斂,深邃的黑眸中隱隱的沉著一股不耐的情緒。
“唐曼曼人呢?”計深年將簽字筆丟進筆筒,往真皮大椅上一靠,冷冽的眸子掃向手間的腕表,“怎麼這麼慢?”
母親突然來電話,鬧著想見見她還沒出世的孫兒。
於是,他讓正好來彙報工作的喬心給唐曼曼帶了話,讓那個女人立刻過來找他。
“二十分鍾了,她在搞什麼?”
一定是他最近對唐曼曼太過寬容,以至於她居然敢讓他等這麼久。
“太太的手機打不通。”秘書已經先一步捕捉到自家老板的想法,行動且做出彙報。
計深年劍眉微微一挑,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深邃的眸底迸出一抹冷冽的流光,“立刻打給喬心,確認唐曼曼的行蹤。”
計氏傳媒稱霸A市商界多年,有數不清的貪婪眼睛時時刻刻的盯著他。
最近,唐曼曼幾乎和他同進同出,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發現端倪,難免會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想到這個可能,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底倏然竄起。
……
郊區,一座廢棄工廠內,唐曼曼手腳被捆的縮在角落裏,被冷汗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激的她不自覺的打著冷顫。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我?”唐曼曼鼓起勇氣,聲的開口,“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我沒錢,也沒勢,隻是一個普通的娛樂新聞記者。”
“錯不了。”黑衣男人將她的手機“哢嚓”一聲掰成兩截,丟到一旁,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晃了晃,“就是你,唐曼曼。”
確實是她……
照片上,雖然隻有一個側臉,但是唐曼曼還是認出了自己。
“我綁你,就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黑衣男人嘿嘿的笑了兩聲,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放心,我不會要你的性命。就是你那張臉,得受點兒苦了……”
“嘖,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原本挺合我胃口。”男人露骨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兒,“不過嘛,在那之前你可以好好的陪陪我。要是將我伺候高興了,不定我下手還能輕些……”
“你別過來!”唐曼曼一下就白了,像被電了一般從地上彈起來逃跑。
倉庫裏堆著許多雜物,看不清楚出口,再加上她的手腳都被綁著,沒跑兩步,就被身後撲上來的男人給抓住了。
“想跑?”男人冷笑一聲,用匕首在她的臉上拍了拍,順勢而下,“女人,我勸你老實點兒,不然老子手下一個不注意,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冰冷的匕首貼在頸部薄弱的皮膚上,唐曼曼大氣都不敢喘,隻僵直著杵在原地。
她做記者這麼多年,見的最多的就是人,她多少能分辨出這男人的是真的。
男人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匕首沿著向下,挑開她的衣服。
“你,你不能動我。”心念電轉間,唐曼曼突然想到了什麼,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開口,“讓你綁我的人給你多少錢,你能用我從另一個人那兒得到雙倍!”
“就你?”男人動作頓了頓,嗤笑了一聲,“剛才你不還喊著自己一沒錢而沒勢嗎?你從哪兒給我弄出兩百萬來?變魔術?”
“你知道計深年嗎?”唐曼曼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勉力的開口。
這個時候,除了計深年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成為她的救命稻草。
她和計深年之間有契約,要是計深年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應該,會來救她。
唐曼曼自我安慰著。
“廢話。”男人用一種“你在逗我嗎”的眼神盯著她,“計氏傳媒的總裁,誰不知道。”
“那就好。”唐曼曼長呼出一口氣,“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
男人,“……”
“所以,你現在隻要給計深年打個電話。”唐曼曼壓著心中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些,“兩百萬,輕輕鬆鬆,就到你賬上了。”
“一邊,是冒著被通緝的風險拿一百萬。另一邊,是輕鬆拿兩百萬離開。”
“你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