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是被痛醒的,醒來後就發現林山正在給她腿肚處撒藥,那是她跳水時被枝條給戳傷的,如今已經發炎生瘡,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惡臭。

“我去給你拿吃的。”林山見她醒來,連忙收起了藥瓶往外走。

林香草有些感動,不曾想,原主那般對他,他還如此護著她。 嘴角勾了勾,緩緩地朝著周遭的柴垛子看去。

她還在老林家的柴房裏,很多年前的一場大火,要了原主她娘林山花的性命,她爹也在那場大火中沒了,連著屍體都沒有找到!

從此,陳婆子卷走了她爹娘開酒坊賺來的錢財,她和山也成了林家的累贅,過上了吃了這頓沒有下頓的日子。

她從腦海裏的記憶中抽離過來,強撐著身子坐起來,一路往外麵走去。

如今正是五月,院子裏種的三棵木芙蓉樹早已經點綴上了白**粉的顏色,十分的好看,昨夜的雨似乎有些大,壓彎了木芙蓉的枝頭,看著那木芙蓉花瓣上帶著的點點露水,晶瑩剔透,倒給鮮豔的花瓣,增了一絲美感。

柴房的右邊是並聯著的五間土坯房,陳婆子共有三兒兩女,她娘林山花排行老四,上麵有兩個哥哥,一個三姐,下麵還有一個兄弟。因著三姨早嫁了出去,自然跟房舍無關。

這正中三間是陳婆子和她兩個娶了妻的兒子所住,剩餘的兩間,則分別是未成家的舅舅、表哥和表姐的住處。

柴房的左邊則是一個雞圈,裏麵養著十來隻雞跟幾隻鴨子,連接雞圈和院門的,是滿是蜂窩眼的黃土牆,大概有一米來高,根本遮擋不住院裏的光景。

林香草直接朝著院落裏的灶台走去,鍋裏空空如也,台麵上的調料也早被人藏起來了,周遭除了個大水缸,一粒米也找不到,陳婆子是故意要斷她口糧的!

吐了一口濁氣,她緩緩的朝著大水缸走去,隻見裏麵映射出了一張蒼白清秀的臉,這五官雖算不上驚豔,卻也是耐看型,倒比她想象中要好看太多了。

‘咯咯咯’‘咯咯咯’

老母雞的叫囂聲從雞圈裏傳來,林香草眼中一亮,趕忙貓著身子朝雞圈裏摸去。

她真是餓極了,雞圈口子雖不大,但她清瘦,輕輕鬆鬆的就擠了進去,一看到雞窩有兩個蛋,連忙兜在懷裏,往圈外鑽。

隻是,剛剛出了雞圈,就看到院子裏居然有個男子正冷冷的盯著她,隻見他一身玄色破舊布衣,臉如刀削,冷硬無比!

明明如今氣已經暖和起來了,不知為何,被他這麼看著,她卻覺得十分冷,連著周遭的溫度也跟著降低了許多。

李長朔!

她記得原主沒少欺負他,因為他是二舅母阮氏改嫁時一並帶過來的拖油瓶!

原主跳水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在河道邊冷冷的看著她尋死!可以想象他有多憎惡原主。

林香草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剛剛什麼都看到了,不會去告狀吧。

眼看著他拿著木桶往房子背後的牛棚裏走去,她忍不住喊叫了他一聲:“李長朔!”

可是對方連著回頭看她一眼都懶得,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壩裏。

林香草一愣,趕緊轉身往柴房裏走,此時,林山剛好耷著腦袋回來,一看到她,他頓時失落道:“我今早藏好的半顆紅薯,不知誰給偷了。”

陳婆子既然要斷她口糧,這又是哪裏來的紅薯?他早上也隻有半顆紅薯吃,難不成是自個兒舍不得吃,全給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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