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臭!”
說完,捏著鼻子,抬袖猛扇,被天二一臉寒霜似要殺人般的臉嚇得不敢說話了,哆哆嗦嗦的在身上找鑰匙開門。
“您……您請進,嘿嘿……”兩個小廝退後幾步,笑得一臉惶恐。
天二掃了一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草廬,直入裏間,彎腰將蝶兒輕輕放在床上,“嘭!”起身時因為床框太矮撞到了後腦勺,他抿唇蹙眉,抬手摸著後腦轉身。
素箋撩開紗簾,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便要栽倒在地,卻被一雙寬大的手輕輕接住。
她眼睫顫了顫,卻無力睜開,渾身無力,在她失去意識前,隻來得及吐出三個字,“救蝶兒……”
天二輕掀素箋的眼皮,發現她隻是餓昏了,輕吐一口氣,將她抱到小木桌上趴好。
又走回床邊,看著一身錯綜複雜傷痕的蝶兒無從下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捏了捏眉心,走到門口吩咐兩個小廝送來兩盆熱水和幹淨的紗布,順便點了他們的昏睡穴,將他們拖出了門。
閉目凝神聽了聽附近的動靜,確認沒什麼人後,才將門關好。
小心翼翼地將蝶兒翻身俯臥,她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臭,已經破裂得不成樣子,背部那些撕裂的破布,深深地嵌進她皮開肉綻的傷口裏。
天二不禁深吸一口長氣,從懷裏掏出幾瓶藥放在床頭,道一聲:“得罪了!”
“嘶嘶”的布料撕扯聲在安靜的房中格外清晰,他放緩呼吸,微顫的雙手輕輕扯開她背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挑出她傷口裏的碎布。
天二雖然盡量避免觸碰到她的肌膚和傷口,但是疼痛還是在所難免,昏迷中的蝶兒條件反射般時不時的肌肉抽搐,她每一次的微顫都讓他呼吸一滯,動作便更輕一分。
等他將她傷口的碎布清理幹淨時,剛才還熱氣騰騰的熱水早已微涼。他扯下一片紗布打濕,輕輕擦拭她的傷口,敷上藥後,才長舒一口氣,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盆中的血水通紅,扯下的衣服碎片和清理的紗布,被他隨意的丟在盆裏。
他將蝶兒往裏挪了挪,把素箋抱到床上與蝶兒並躺,素箋身上的鞭傷也不少,尤其背上有一處傷口較為嚴重,隻是大部分都被蝶兒給擋了。
天二本想給素箋清理一下傷口,最後還是罷了,畢竟她是王爺的正妃,盡管她不受寵,但始終是人言可畏啊。
夜色將近,此乃王妃居住之地,他不便久留,將藥留下之後,便消失於竹林微暗中,唯留下一道黑色的煙影快速消散。
不多時,消失的天二便出現在喧鬧的街市上,今日可是青龍國人最喜愛的燈節,街道上人頭攢動,各種吆喝聲不斷,處處張燈結彩,花樣無雙。
他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去自如,形如飛鶴,手裏提著一黃一白兩盞花燈,麵上畫著[彩蝶雙飛翼]和[紅梅傲雪圖]。
路過一家成衣店時,腦海中突然閃過草廬中衣衫破敗、髒汙狼狽的主仆倆,抬頭凝視招牌片刻後,一個閃身入內,那如影如風的速度,嚇得喝茶的老板娘一聲大喝:“啊!你嚇死老娘了,大晚上的突然出現,活像個索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