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就沒有什麼想要跟哀家解釋的嗎?你應該不是我白虎國人士吧!”太後毒辣的眼神一轉,盯著玉傾城問:“說,這畫上所畫是你什麼人?你是不是他國派來的細作!”
玉傾城知道太後精明,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他紅著眼眶跪在地上,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道:
“太後娘娘容秉,民女本是青龍國人,祖上三代在青龍國與玄武國交界之地葉城從商。我的家人都是死於戰亂,隻有哥哥與我相依為命,而就在今年年初,一隊玄武國士兵突然闖入家中,要……要把民女抓去軍中為軍妓,哥哥他……為了把我從軍營裏救出來,隻身深入敵營,為了拖住那些士兵讓我逃走,哥哥至今也不知下落。那畫上的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逃走之後,那些士兵便又追了上來,幸好當時那畫上的老將軍帶兵殺了過來,這才救了民女……”
太後似信非信地咄咄逼問:“是嗎?既是如此,你不去找你的哥哥,怎麼反倒跑來我白虎國都來了!”
玉傾城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無聲哽咽:“民女也是小半月前,才從村裏一位從白虎國探親回來的小嬸子那兒聽說,在白虎國都城有見過一位與我哥哥身形習性極為相似之人,可是因為對方一直帶著麵具,故而她也不是十分確定。所以民女才會幾經輾轉來到白虎國都的,但請太後娘娘相信我,我絕不是什麼細作,我隻是想來找我哥哥而已。”
“那你又怎麼會進宮的?難道你哥哥在我皇宮中不成?”太後又問道。
玉傾城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吸著鼻子哀傷道:“沒有……我在這京城的確找到了那小嬸子說的與我哥哥相似之人,可是那人帶著麵具,我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他也一直不肯承認他是我哥哥,進宮……隻是民女一時賭氣之舉,進宮之前我最後一次問他,他也沒有認我,他還說他不認識我……”
太後見他情真意切不像有假,又不能僅憑一幅畫作便認定他是細作,便也暫且信了他。
其實太後心裏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且不說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卻作了兩幅完全不同風格的畫作,就單論他這畫技與文采,便確勝人一籌。
“好了,你先起來吧,也別太難過了,或許他真的不是你哥哥,隻是你認錯人罷了,若他真是你哥哥,又怎會不認你這唯一的妹妹呢?更何況青龍葉城距離我都城隔著萬水千山呢。”
“可是……”玉傾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太後抬手打斷,
“好了,就這樣吧,哀家現在想聽聽曲,看看舞,你下去準備準備吧,若是你接下來的表演能令哀家滿意,哀家便恕你無罪!”
“是……”
玉傾城隻好應聲退下,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太後真是陰晴不定不好伺候,待會兒定要好好表現才行,否則,太後定然不會輕饒了我。
“錚錚”的琴音響起,姑娘們各展身手,彈的彈琴,吹的吹笛,跳舞的跳舞,然而,一個時辰之後,太後卻在這靡靡之音中哈欠連連。
直到最後玉傾城上場,他用古箏演奏了一首氣勢磅礴的《入陣曲》,將險些入睡的太後從周公之境中拉了回來。
太後聽了這曲子,終於露出了她今日最燦爛的笑容,待到曲畢,太後給表現出眾的七位姑娘賞了些首飾,玉傾城便在其中。
領了賞之後,太後將其他的姑娘們都遣回了各自的管事姑姑那兒,卻唯獨將玉傾城和他身後的那位藍衣小姐姐給留了下來,說是侍奉太後用膳。
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小姐姐竟是太後娘舅的孫女的姨娘的小侄女,三年前就一直留在太後身邊侍奉左右。
太後原是想將她培養成皇後的,奈何帝君卻對她無絲毫興趣,太後幾經規勸無果,最後隻得提議舉國選妃,卻也被帝君拒絕。
直到前幾日,太後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勸帝君選妃之事,本以為又會徒勞無功的,隻是沒想到,這次帝君竟然一反常態的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