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李二狗10歲了。
在舅舅家已經生活已經整整的兩年。
今天對於鎮上的人來說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按照慣例,每年這個時候鎮子中都會舉行祭典,家家焚香禱告,祭奠逝去的親人能夠安息。
李二狗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沒有牌位,他便尋了一塊木頭悄悄的磨成了牌位的形狀,沒有香和祭品,他便趁著休息的時候,跑到賣祭奠物品的店中給人幫忙。
終於,所有祭奠用的物品都準備好了,李二狗跪倒在牌位前,壓抑已久的悲傷如同潮水一般將淹沒,不知哭泣了多久,失去了所有力氣的李二狗終於暈倒在了母親的牌位前。
李二狗醒來了,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個女人以及那些時常欺辱他的傭人的臉。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李二狗沒有說話,他知道,即便是他說話了,也依然改變不了一頓毒打的結果。
“果然是偷來的吧!父親是一個賭狗,母親是一個賤貨,生出來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二狗猛然揚起了頭。
“呀!”
李二狗的舅媽嚇了一跳,李二狗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如同野獸一般的瘋狂,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李二狗低下了頭,眼神重新變的平靜了。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李二狗低聲說道,語氣之中竟是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你說什麼?”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你居然敢這麼給我說話!”女人聽見了李二狗的話,愣了愣神,怒極反笑道:
“一個野種而已,竟然敢給我這麼說話!”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李二狗依然重複著這句話,女人卻已怒不可遏,僅僅是一個10歲的小雜種而已,居然對自己視而不見,這讓他要如何容忍?
“給我打!”
那些傭人們獰笑著靠近了李二狗,他們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們,被人打罵欺辱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對於李二狗,他們更是毫不留情,似乎要將自己所承受的東西從這個十歲的少年身上加倍的討過來。
血紅,慢慢模糊了李二狗的視線,鮮血一滴滴的從他的頭上慢慢的滴落下來,劇烈的呼吸帶來一陣陣的咳嗽。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你要的是這個是吧?好啊,你有本事,便自己來拿吧!”
牌位在空中劃過一條曲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火爐之中。
“不要!”
李二狗的厚重發出野獸般的怒吼,拚盡全力想要站起來,可受傷的身體卻無法支撐這個簡單的動作,他隻能嘶吼著,漸漸的看著它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如同那一日,自己的母親在自己懷中漸漸失去氣息。
女人和傭人們似乎得到了滿足,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隻留下了喉嚨已經嘶啞了的李二狗繼續嘶吼著。
當天夜裏,李二狗沒有回到他居住的地方。
女人很生氣,李二狗的舅舅也憤怒不已。
在這個世界上,奴隸如果逃跑成功,是主人家的恥辱,而逃跑的奴隸,一旦被抓住,往往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