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問了。
可若是不問，他卻能相信，葉鳶絕對會隻字不提，這樣一來，兩人就隻能僵持在這。他不願意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既然葉鳶不提，那就隻能自己提。
思及此，澤蘭直接開口詢問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葉鳶回答得很幹脆，“要啊，當然要，誰想留在這個鬼地方？”
她的話總算讓澤蘭緩解了不少尷尬之意，可是尷尬之餘，仔細想來卻又覺得著了她的道。明明她自己也想離開這裏的，可為什麼非得搞得好像他求著她似的。
但是再深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此事一拖再拖的話，兩人就真的一直在這裏耗著了。
澤蘭點頭，繼而施法。
他的眼眸微微閉起，很快地，葉鳶便感覺到一陣涼意。原先的虛空幻境之中仿佛湧入了一些極其細密的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她閉上了雙眼，頓覺自己周身輕盈無比，似有幾分下墜之感。
難道所謂的路，就是直接跳下去嗎？
不，她先前明明看到澤蘭有過施法，想來這其中一定有陣法的出口，而這所謂的出口，隻有澤蘭才能找到！
驟然之間，葉鳶感覺到自己耳邊的風漸漸平息。一切歸於安靜之後，她驀然睜開了雙眼，而眼前的景象卻令她幾分訝然之色。
明明已經離開，可如今她所看到的還是與先前一模一樣的地方，一樣的蒼穹，一樣的繁星無數，而自己與澤蘭也站在原來的石頭上根本沒有動過。
即便如此，葉鳶還是能感覺到，這不是她原來所在的地方。
“這裏是哪裏？”
“夢境。”澤蘭沉聲道，“你有了心魔，必須在夢境之中驅除，否則根本無法離開這裏。”
“我？”葉鳶指了指自己，有幾分不可置信。她絕無可能會有心魔！
澤蘭點頭。
“不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是事實。如今通靈珠幾乎已經因為你而被封印，你差點入魔本就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葉鳶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然而很快，眼前的局麵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因為她看到了秦墨。
秦墨就站在她一旁的石頭上，他似乎看不見他，隻是呆呆地孤寂地站在那裏。葉鳶疑惑出聲，“秦墨？”
然而一旁的秦墨卻沒有半分回應，她回頭看向澤蘭，神色之中湧起幾分質問之意。
澤蘭微微抿唇，“他就是你的心魔。”
葉鳶眉梢高挑，驚愕無比。
自從到了妖界之後，她心底裏似乎越發有什麼東西正在呼之欲出，而這個東西是她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幻境之中，幾乎每一層都在提醒她，她內心深處的什麼與秦墨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可是她不至於傻到連自己喜歡誰都感覺不出來吧？
明明……
葉鳶沒有再想下去的意思，而眼前的秦墨也微微動了動，竟然轉頭麵向了葉鳶。
他的神色之中隱隱帶了幾分悲戚之意，葉鳶看得心裏也跟著湧起一抹淡淡的涼意，不知道為何，她的心竟然跟隨他的蒼涼。可是本不該如此，她明明……
葉鳶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無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