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位於幽靈區的某座廢棄倉庫中,柳白猿從懷中抽出原本登山可能要用的皮質手套,戴在手上以避免凍傷,現在的狀況對他十分不利。
倉庫裏整齊地排列著數十具高大的貨架,每一排貨架上都塞滿了大大的殘肢斷臂,潮濕的水泥地板上覆蓋著一層散發著熒光的紅色肉瘤,踩上去就會發出惡心的“希叟”聲。
而重點並不在貨架上的東西,而是貨架的排列,每一排貨架之間的間隔都很,隻有兩人寬,自己是繩鏢在這種狹窄環境裏根本沒法施展。
“你在擔心繩鏢打偏會卡在貨架上,或者屍體上吧。”張玲杉也收起了紅色紙傘,左手倒提著紙傘中段,右手則搭在傘的木製握把上,道:
“這是我一開始就設計好的,雖然手法有點下三濫,但如果在開闊的地方對付你的繩鏢,那我完全沒有勝算。”
“聰明。”柳白猿著,稍稍後退了兩步,緊接著猛一甩手,拋出鏢頭,明晃晃的繩鏢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直射向張玲杉的咽喉。
“多謝。”張玲杉話音剛落,右手向前一抽,拔出藏在紙傘主幹中鋒利的橫刀,一擺手便撥開了飛來的鏢頭,將其重重地釘在一旁貨架的支撐杆上。
而就在鏢頭和刀刃相撞的一刻,鮮紅的冰塊攀附著連接著繩鏢的鏈子,逆流而上向上快速凍結,柳白猿急忙後退鬆開繩鏢,才避免紅冰一路凍到自己的手掌。
現在,繃直的繩鏢鏈子被一節指頭般粗細的紅冰覆蓋,唯獨卡在支撐杆裏的鏢頭安然無恙,整條繩鏢在短短一秒鍾內就被凍成了一杆長槍。
“不用擔心,我的刀是用庫珀的能力煉製的,暫時也隻能凍住常溫下的東西,你現在完全可以把繩鏢當長槍用。”張玲杉扔下紙傘,輕蔑地道:“如果你還使得出六點半棍的話。”
的確,長槍遠比大多數兵器好用,就算是窄巷裏也絲毫不會有任何影響,但身邊的貨架並不是牆壁,置物台直接的空隙隨時會卡主槍頭,比起窄巷,這裏更像竹林。
這也就意味著,雙方都不能有大動作,一旦兵刃在揮舞時被卡主,一眨眼的功法就會被眼前的對手一擊斃命。
“你不會以為我隻練過詠春拳吧?”然而,麵對張玲杉的挑釁,柳白猿絲毫不為所動,右手抓住被凍成長槍的繩鏢,緊接著分腿下腰,硬生生把長槍拔了出來。
沒等張玲杉反應,柳白猿的右手已經握住的長槍,腰部緊貼著槍杆,身體向左一擺,帶動槍頭猛劈向張玲杉的麵龐,在紅冰製成的麵具上劃出一道細長而筆直的劃痕。
“好家夥!”等張玲杉反應到柳白猿出手時,自己的麵具已經被劃了道痕,而更可怕的是這道劃痕位於眼皮下方,若要是沒戴麵具,自己可能已經是瞎子了。
“要打就認真點,別墨跡!”柳白猿罷,左手握住槍杆中段,右手轉而握住槍杆尾端,轉動槍頭直指張玲杉的麵門,猛紮過去。
而張玲杉也不再囉嗦,低下頭躲過紮來的槍頭,前跨一步,用刀刃根部別開擋在麵前的槍杆,抬手便砍,鋒利的刀刃擦過冒著寒氣的紅冰,直砍向柳白猿的胸口。
柳白猿自然不會幹等著刀刃砍到自己,右手向右一推偏轉槍杆,用後段的槍杆硬生生擋住了砍下來的橫刀,鋒利的刀刃打穿了包裹在鏈子外的紅冰,停在鏈條前。
正當張玲杉再次向前一步,猛推刀柄正要刺擊對方時,柳白猿突然抬起雙手,把鋒利的刀刃架過頭頂,緊接著抬起一腳猛蹬張玲杉暴露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