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蕭陽在看到遠處橫躺的人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由於距離太遠，他隻看得到身形和穿著，那是他府上的奴仆無疑。
湊近了許多之後，他才認出死去的人是他的奶娘，秦嬤嬤。
當時心髒咯噔一下，似在腔子裏翻騰了一圈。
雖然他長大以後與奶娘接觸甚少，感情也並不親厚，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裏，無論奶娘來請求什麼，他基本上都會答應。
甚至奶娘想要掛一個太子府管家的頭銜，他也應允了，就為了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感恩戴德，不忘根本的人。
現在秦嬤嬤居然死了，而且是在他的府邸門口，那脖子上的傷痕明顯是被人用利器割傷。
這種情況之下，擺明是有人要挑釁他的權威，戰蕭陽憤怒的抬頭問道：“這是誰幹的？誰！”
“是嶽九靈，是她殺了秦嬤嬤。”嶽驚鴻率先上前，湊到戰蕭陽身旁，聲稟報道。
麵對太子的震怒，嶽驚鴻已經顧不得嶽九靈是不是才煉藥師事兒了，現在他隻求自保。
去通報府上出事的下人，並沒有具體告知發生了何事，隻府上生了些事端，需要殿下親自回去處理。
戰蕭陽怎麼也沒有想到，殺了秦嬤嬤的居然是嶽九靈！
他抬眼朝著不遠處看去，發現從人群聚集的地方，赫然走來一抹紅色身影。
“嶽九靈，人是你殺的？”麵對嶽九靈，戰蕭陽不知道應該用何種情緒對待，但現在這女人膽敢在他的府邸門前放肆殺人，殺的還是他身邊身份特殊的嬤嬤，這也太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了。
“沒錯，是我殺的。”嶽九靈聲音清朗，聽不出半點心虛和歉疚，反而異常的坦蕩。
“嶽九靈，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殺了人還這麼坦然？你是真沒把本太子放在眼裏啊？”戰蕭陽感覺嶽九靈的態度，就是對他最大的不敬。
無論是故意殺人，還是錯手殺了人，現在這女人不是應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求他嗎？求他饒自己不死嗎？
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態度？
“一隻擋在我家門口，不讓我進門的狗，殺了又何妨？”嶽九靈完，又指了指癱躺在大門口的幾個侍衛道：“還有那幾個，如果太子殿下不盡快把他們帶走，那我也一並殺了便是。”
嶽九靈語氣平淡無波，出來的話卻令人膽寒。
“什麼？擋在你家門口的狗？”戰蕭陽驚詫道。
“對呀，我回我自己家，她不僅攔著我，還出言侮辱我！太子殿下應該還算了解我的，出手向來是沒個輕重，因為我傻嘛！”嶽九靈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臉笑意盈盈。
看著她那張猶如孩童般稚嫩的臉和真的眼神，戰蕭陽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樣的嶽九靈，跟秦嬤嬤的死狀聯係到一起。
但這女人居然用這種輕蔑的態度，坦然的承認下來，不知道為何他心中一陣抽痛：“既然你承認殺了人，那就休要怪本太子無情了！”
“把她綁起來！”戰蕭陽別過臉去，不看嶽九靈，對身後的侍衛道。
“誒，等一下！傳聞太子殿下公正廉明，仁厚普善，但可能因為最近朝中事務繁雜，加上宗門課業繁重，所以知人善任這一點，好像有些失察啊！”嶽九靈開口便是恭維，緊跟著就出了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