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鬆正了正衣冠,等待議論中的弟子安靜下來,雖還有未去參戰不明所以的弟子,但大多數弟子都在其他弟子處有所聽聞。
“今日召集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宣布幾件事。一是正氣盟已經散了,如今秦朝設立了尚武府,任我為府主,統管天下武者行事。二是我蒼玄弟子皆為尚武府主力,對於不遵秦法肆意妄為的武者,有擒拿擊殺之權。另外朝中出征之時,尚武府會在武林人士中篩選三千武者,我蒼玄出門中弟子半數。”
蒼玄弟子雖早有心理準備,聽後還是有些忐忑,有勇敢心細者大著膽子問道:“師爺,我們當真要受那秦帝驅使?朝中奸臣狗官無數,若是受了迫害又當如何?!”
“怎麼跟你師爺說話的?退下!”劉久斥責道,將那名弟子拉了下去,“師傅,弟子妄語,還請你不要責罰與他。”
靳青鬆微微一笑,“無妨,我知道你們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但木已成舟,已成事實,誰也擰不過秦帝的手腕。若有人不願,我準許你們退出蒼玄宗,但宗內所習不可外傳,也不得以我蒼玄宗名號行事,一經發現以叛徒處,你們下去好生斟酌吧。”
話畢,走下了高台,背影有著幾絲落寞,他,好像真的老了,何中心中不由歎道,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師傅。
秦快看著這個滄桑落寞的老人,怎麼也與那個為了一己私欲迫害自己的中年儒生聯想不到一起,“揚兒,外麵風大,你的頭疾還沒好,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日的功課就不練了。”來不及胡思亂想,便被風霞萱打斷,拉著他的手臂說道。
“姑奶,除了忘了一些事之外,我身體好得很呢,你就叫我在房間裏躺著,喝那些藥湯,我人都快憋壞了。”秦快撒嬌道。
風霞萱也是對這個侄孫十分寵愛,一來是因為風家獨子,二來她膝下也隻有一女,靳君蘭年近三十還待字閨中,為此也生了不少氣,直到風揚被送往蒼玄宗後才有所好轉。
“那姑奶也不勸你了,不過你還是要好生養傷,不能落下什麼病根,知道嗎?”
“知道了,姑奶,你快去看看姑爺吧,他心情可能不太好,我這裏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去找師傅指點下我的劍法,這次回來我才發現我的實力太差了,江湖中的好手數不勝數,卻也倒在了秦軍的刀槍之下,我得好好修煉,以後入世了才有得保命本領。”
“好好好,揚兒有出息,能這麼想姑奶很高興,那我就去看看你姑爺了,你自己注意。”
……
蒼山山脈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正氣盟所在鬆林山,另一部分就是蒼玄宗所在青秀山。
在青秀山後山,也就是向著太陽升起的那側,也是蒼玄宗親傳弟子練劍的地方,更接近天光,濃鬱的竹林帶著遒勁的綠意。
秦快一劍劈在了竹上,留下一道豁口,腳下步伐有幾分錯亂,被何中伸出的腳絆倒。
“用劍之時下盤不穩,如何對敵?”何中淡淡說著,隨手撿起一根竹條,指著秦快,“平蒼身法如此之差,這次算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你且向我攻來,看看你回柳劍法又有幾分意思。”
“是,師傅!”秦快幼時便從李浩宇口中聽說過:“我的師弟何中對人對事都嚴謹認真,這樣活著太累了啊,我還是羨慕小師弟小久機靈活潑,什麼煩惱都沒有……”這是當時李浩宇的原話,不過時過境遷,何中倒也還是沒有改變,對待弟子同對待自己一樣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