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寨數裏的荒林裏,“花姐,不知我秦快的友誼可算劃算?”秦快對著神情沮喪的倪大花說道。
哪知倪大花突然對著秦快跪了下來,身後數人也如此,“先前是我做得不對,還望秦少俠寬恕,不計前嫌,施以援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舉手之勞,也是我願,不值一提,還是先起來吧。”秦快望著凃城方向,也不回頭,“今後有何打算?”
“我倪大花與我家男人本是瀾州白沙幫弟子,被門中師兄陷害,淪落至蒼州,為謀生計,幹起了江上的營生,後來收留落難平民,卻是越做越大,這凃城百裏也算有了名氣。”倪大花沒有直接回答,卻是說起了生平,“幾年前在江上遭賊,我家男人抗賊而亡,我江家水寨名號卻也失了信,兄弟們大概從那時就有了芥蒂吧,無奈之下搬到了此地,被人稱為水匪,卻也由得去了……哪知落到今日這般,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秦快安靜地等待倪大花說完,才走了過去,“你沒錯,人心難測,世事難料,隻要無愧於心,便不枉為人,節哀。”
“雖是萍水相逢,但我能看出秦少俠你有心事,若有我倪大花能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
“這份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件事還是希望自己解決。”秦快笑道。
於是,秦快與倪大花等人在荒林邊緣分開了,他有他的路要走,倪大花也下定決心重新打起江家水寨的名號,不至辜負亡夫。
凃城的外牆出現在秦快的眼中,城門口把關的秦兵看見了人群中打扮奇怪的秦快,就要上前盤問,哪知那人竟這樣消失了。
莫非是我眼花了?守城士兵走了回去,嘟囔著。
不是他眼花,隻是秦快太快,旁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道紅影閃過,秦快入了城。
秦快去了古往今來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酒樓,酒客閑談間,可能就有他需要的信息。
結果是讓秦快失望了,酒樓中卻是隻有三兩醉客,莫說閑談了,秦快見他們差些便要一頭栽到桌子下麵了。
“客官,您的酒菜,齊了!”店小二對秦快說道。
秦快夾起一片幹牛肉,就酒吞下,又喚過小二,“小二,你家生意向來便是如此?怎麼沒有多少客人?”
“嗨,客官,您有所不知,自打城中出了那檔子事,就少有人敢在街上行走了,更別提來酒樓吃飯了。”店小二走到秦快身邊,小聲說道,不時左右張望。
隨後他接著說道:“聽說城中鬧鬼了,曹紡街那邊,有人走著走著就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倒下了,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犯了羊癲瘋之類的病症,哪知城中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或許隻是庸醫誤診呢,這也不能扯上鬧鬼吧?”
“這可不是我嚇您,還有更恐怖的事呢,到了半夜,先前發病的那人從自家醒了過來,麵無表情地往他白天倒地的地方走去,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到了白天他又回到了他的家中,繼續昏睡,就這般晝伏夜出,曹紡街那邊發生了幾起這種事了,大家難免懷疑是被怨鬼纏身,若是到了其他街上……所以,平日就沒有什麼人出沒了。”
“原來如此。”秦快倒是生起了興趣,有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結賬後,秦快往外走時,店小二攔住了他,“客官,您可別是對那感了興趣啊,到時候怪在我頭上,可別說我沒勸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