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完全籠罩了金劍山莊。
竹雅居旁,袁西淳正罕見的大發雷霆:“你你們兩個笨蛋,一個大活人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沒影了?”
“總管,我,我們確實在對麵盯著,下午龐大夫的醫館是去了不少病人,可是,那子從中午進去就沒再出來過,等黑了我們哥倆也沒見他出來,就進去裏裏外外找了好幾遍,確實沒見人了。”下午茶館裏盯梢的中年漢子胡三,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著頭道。
身邊,同伴蔡少古嘴角抽搐了幾下,卻最終沒出什麼話來。
“你們兩個蠢貨,莊主要是知道了的話,我不敢確定會不會剝了你們的皮,走吧,我們去和莊主吧,守門的我已經交代過了,如果他還沒有出去,今晚我們就算是把金劍山莊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揪出來。”袁西淳的麵色很是難看,領著兩個已經瑟瑟發抖的漢子往二樓走去。
大客廳內,一身白衣的肖大龍,聽了袁西淳的稟報,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上霎時烏雲密布,手中抓著的瓷杯竟然一點點變成粉末,從手指間流了下來。
空氣仿佛在此時凝固了,巨大的壓力令胡三和蔡少古渾身戰栗,幾乎就站立不住,渾身大汗淋漓。
就連一向穩重的袁西淳也悄悄地後退一步,準備迎接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突然,大廳內又跑進來一個人,一進門,就跪倒在肖大龍麵前。
“肖爺,老身有罪呀,姐,姐不見了,就,就留下了一張紙。”赫然正是薛姨,此刻正跪在地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住的給肖大龍哭訴。
“薛大姐,你起來吧,好歹也是咱金劍山莊的老人了,有什麼事站起來。”肖大龍歎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女兒不孝,恕難從命,性命看,姻緣由我,此去尋緣,望父勿找,雨涵泣拜。”
肖大龍死死地盯著這張紙,足足有一柱香時間。
這才緩緩地坐了下來。
良久,仿佛全身被抽幹了力氣,肖大龍揮揮手,對著大廳內的幾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老爺。”袁西淳還想什麼,卻又不知道什麼。
“走吧,既然兩個人都逃了,你們也不用去找了,我剛好一個人靜一靜。”肖大龍看了眼袁西淳,“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這點事我還承受得住,去吧,明所有來咱金劍山莊的客人就麻煩你袁總管好好招待了,我明就不出麵了。”
“肖爺你放心,我明安排,那你安心休息一下,姐吉人自有相。”袁西淳完,使了使顏色,薛姨和胡三蔡少古三人跟著他一起給肖大龍行了個禮,就退了出來。
不久以後,金劍山莊就傳出來了大婚之前,新郎新娘雙雙出逃,居然一時間成了大中王朝流傳最快的一段奇聞,被傳的沸沸揚揚。
而這一切,周飛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刻,他正有些鬱悶,斜靠在一棵大樹上。
色剛黑的時候,他問過當地的一個農民,距離不足十公裏的地方,有一個鎮,而他,居然走錯了道,跑到了一片大樹林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