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告別完姐姐,長籲一口氣,坐在地鐵裏百無聊奈的打開新聞瀏覽著,突然界麵上跳出一條短信。
“什麼時候回來?”
她指尖頓在那處,思慮了半響,回了一句:“明八點的機票。”她把手機關了,拿著手裏過了一會,手心震了一下,她抿唇蹙眉看著,隻是簡短的一句:“注意安全。”
逃避了這麼久,有些事情始終還是留在原地等待著她。
她站在東方明珠塔下麵,抬眼看著高聳的塔尖像是刺破雲霄那樣,她心裏一陣恐慌,她下意識轉身往其他地方走去。
今的醫學交流會,隻是簡短的互相交流一下,重點是在明,陸硯站在一旁聽著老教授們如今中醫學的看法。
“中醫主要是以人的整體觀為主導思想,人是一個整體,就如同自然界萬物運行一樣,中醫是把最重要的自然思想融入到平時的診治中來。”
“中醫的發展史和我國古代的文化是相輔相成的,古代醫學是人們在不斷的嚐試,探索而總結出來的,就比如針灸最初使用的砭石,是通過對一些身體部分的刺激而產生的治療效果,然後記載下來,由後來的醫學家們不斷的總結補充,形成了我們現在學習的比較權威的針灸學。”
“但是現在人們對於中醫更多的是庸醫,古老的醫學係統跟不上如今醫療先進的步伐,中醫這盅湯藥要用一生來熬製,可是病人等不起啊。”
陸硯對於的中醫的了解源於家中老太太,老太太行醫六十載,又主攻中醫,退休之後,又被醫院聘用,如今一頭銀發,每依舊精神抖擻的去醫院坐診,老太太的始終掛在嘴上一句話:“善攝生者,無犯日月之忌,無失歲時之和”
烏雲正逐漸聚攏,原本悶熱的空氣變得更加濕熱。
林好先回了酒店安頓好,然後背著背包來到外灘,濕熱的風吹過來,散落的頭發有幾縷貼在臉頰上,她不在意的看著對麵大屏幕上麵閃爍的字體,手臂搭在欄杆上,眼眸豔羨的看著。
人生如朝露,生命中的美好轉瞬即逝,悲傷卻永遠暗藏心底。
林好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剛嘟了幾聲,那邊就接通了,依舊是溫和的嗓音問:“是老三嗎?”
林好嗓子一哽,她竭力的使聲音保持平穩,“恩,是我,媽。”
那邊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的:“你現在在哪裏啊?”
“上海,媽我明回去。”她道。
“我知道,你哥跟我了”母親笑:“多玩幾沒事的,不要在意你爸。”
林好抬手擦了擦眼角,強顏歡笑的:“我知道,媽,我想吃你做的山粉圓子燒肉了。”
“等你回來,媽做給你吃。”
“恩,好,那就先不了,我明就回家了。”林好深吸了幾口氣,穩定情緒。
母親在那邊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她低眸看著手機在掌心漸漸黑屏,一滴淚落在屏幕上。
她做不到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尤其是父親。
交流會在下午三點結束了,老教授們還要去中醫院去看一看,陸硯則是跟陳艾去了腫瘤醫院。
堵車的時候,陳艾百無聊奈的不正經的:“去了日本,可別被日本女人迷惑了心智啊。”
陸硯看了一眼時間,漫不經心的:“你還有可能。”
陳艾:“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的定力。”
“你忘了上次你跟藥代的那點事了”陸硯揶揄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番。”
陳艾一臉驚嚇的:“算了,算了,我好不容易才忘記了,千萬不要再給我加深陰影。”
到達腫瘤醫院的時候,本科師兄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直接換了衣服,走到實驗室,透過顯微鏡看著細胞分裂,再融合,再分裂,看著它們在四處遊走,在不斷的尋找融合棲息地。
半時之後,陸硯站了起來,拿著片子問師兄:“這個病人你們之前是不是一直當濕疹乳腺癌治的。”
師兄點頭,“你們看的是這次重新的活檢,它看似和乳腺癌相似,但是又不相似。”
陸硯蹙著眉,神情嚴肅的:“這應該是濕疹樣癌,一種經常被誤診為濕疹的乳腺癌,但是很可惜,病人已經到了晚期。”
師兄恍然大悟過來,拿過片子,“這種癌症,先是潰瘍下悄悄生長,直到腫瘤進入晚期才會被發現。”
“恩。”陸硯淡淡的:“進入晚期了,來不及了。”
師兄惋惜的歎息道:“哎,晚了,晚了。”
陳艾在一旁:“也不晚,你們醫院可以跟病人家屬好好協商,讓患者作為你們病理研究的對象,這樣從她身上解析這類癌症的特征和治療突破口。”
“師兄,陳艾的你們可以試試。”陸硯讚同的看著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