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著飛機線,知曉他們以後會是兩條平行線(1 / 2)

林父微微頷首,目光在陸硯身上停留一瞬,隨即看著林好,歎息一聲,“你外婆有話想對你,快去吧。”

林好慌忙的站起來,唇角動了動,可是又不知道什麼,輕聲“恩”了一聲,抬腳往病房走。

走到半道了,林父喊道:“讓陸硯跟你一起去。”

陸硯驚訝一瞬,看向林父,隨即明白其中意思,走到林好身邊,“我陪你一起進去。”

林好回頭望著父親,眼淚奪眶而出,“恩,好。”

林父看著兩人進了病房,背過身坐在椅子上,忽而笑了笑。

林好看著外婆渾身插滿管子,吸了吸鼻子,不能在老人麵前哭,忍著淚,輕聲在外婆耳邊著:“外婆,老三來看你了。”

外婆動了動眼皮,睜開眼,微微笑著,聲音輕的幾乎沒有生命力,“恩,好。”

林好握著陸硯的手,笑著:“外婆,老三帶來了一個人給您看看。”

陸硯上前,“外婆,您好,我是陸硯。”

外婆點點頭,“老三都大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陸硯望著林好微微笑著,“等我們學業結束了就結婚。”

外婆笑著:“恩,學業重要。”

陸硯拍了拍林好的手,低聲:“快出去叫你家裏人進來。”

林好抬眼望著他,沒有猶豫,轉身立馬出了病房,過了一會病房站滿了人,隱約有哭聲漸漸從人群中傳來。

外婆已經不出話來,眼神中有在這人世中留念,欣慰,最後慢慢合上眼,一絲笑容留在臉上。

壓抑的哭聲此時徹底釋放。

林好看著母親默默走出病房,她跟了出去,看著母親靠在牆上抽動著雙肩,她走過去輕輕抱著母親的肩膀。

“老三啊,我沒有媽媽了。”母親。

林好鼻腔酸澀,話在喉嚨裏繞了幾圈,哽著聲:“媽,你還有我們。”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母親聲音染著哭音。

林好這一刻發現,母親是那樣脆弱,一抬眼看著陸硯站在門口看著她們,眼淚怔怔落下。

陸硯走進,見慣了生死,再大的悲哀都埋沒在心底,“伯母,伯父在找您。”

母親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點點頭,“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這樣的場景,麻煩你跑了一趟。”

“伯母,您客氣了。”陸硯伸手牽著林好的手,給以安慰。

林哈抬眼看著他,眼淚撲簌一落,偏過頭看著母親,“媽,爸還在等著您呢。”

母親轉身走到病房,林好身子突然一軟,陸硯眼疾手快的抱住她,扶著她坐在椅子上,語調緩緩,“林好,別怕,我在。”

林好嗚咽著,靠在他懷裏,等情緒稍緩一點,似是回憶的道:“六歲以前我的記憶都是外婆,離開家鄉,一年回去三四次次,偶爾外婆會來北京,但是她不適應,嚷著回老家,再然後我們見的次數越來越少,漸漸的外婆就活在回憶裏,但是那個時候我還能聽見她的聲音,現在她隻剩下印象了,可能很多年以後,連她的印象也會消失。”

陸硯攬著林好的肩膀,嗓音有些沙啞,“不會消失的,你隻是把外婆深藏在心裏深處,隻要沒遺忘,她依舊活著”他握著林好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加重語氣:“活在我們心中。”

林好眼睛裏又湧上淚意,“活在我們心中。”

陸硯點頭,“林好,外婆走時很欣慰的,因為她想見的人都在。”

有些人終將離去,會消逝,他們隻是去很遠的地方遠遊,因為人間的百般滋味他們已明了,想去更遠的地方看一看,去和之前不曾道別的人們彌補心願。

辦完喪事,還有兩就是春節。

林好她們決定留在家鄉,林父單獨找陸硯談過一次話。

還未撤掉的搭建的棚子,林父拿了一瓶酒坐在長凳子上,“今晚上咱們兩單獨喝一點。”

陸硯把酒開了,倒了兩杯,“伯父,我今也有些話想要跟您。”

林父一口喝了一大半,“看來咱們想到一處了。”

陸硯抿了一口,蹙了蹙眉,“您是長輩,您先。”

林父看了一眼陸硯,笑了笑,“老三去日本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去年的時候突然跟我們,她談戀愛了,對方也是一個中國人,對她很好,當時我和她媽媽又欣慰又有些擔心”林父又喝了一口,聲音沉了下來,“她在異國,我們看不到隻能聽她,我們也不清楚她嘴裏那個人如何,因為我們一無所知,我們害怕老三會吃虧,她是家中最又是中年得女,時候一直對她的教育嚴厲,怕以後我們不在了,她會成為兄弟姐妹的累贅,她有些怯懦,剛畢業時托關係讓她進了一家外企,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怎麼防禦,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一直以來我們對她的教育有多失敗,所以她去日本我們都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