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微微愣神後轉頭看向胡家家主,示意‘你先說’。
胡家家主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說:“墨閣主,此事確實關乎重大,雖然於你來說確實很重要,但我同樣也希望你能為大局考慮下,我的態度就是這樣。”
他這話雖然不能讓其他的八個家主滿意,但也的確站在了他們那邊,現在沒發話的就隻剩下鎮守和墨千琉了。
“我的態度其實已經說過了。”鎮守隻是簡單的說了這麼十一個字,但卻讓其他人都愣了幾秒鍾,畢竟他們很確定鎮守在天心海棠的事情上並未發表什麼態度,那麼這句話就很值得玩味了。
墨千琉愣了幾秒鍾後眨眨眼,似乎明白了過來,鎮守之前有說『離都之幸』,是在誇她,而現在重提此事的話,大概也是不想和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所以才這般模糊其詞?不過這都無妨,墨千琉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笑了,很美卻飽含深意,一邊笑一邊為自己空掉的杯子倒滿了酒,舉起杯子敬其他人,敬詞隻一句:“為了離都!”
隻這一句便消去了鎮守眸子裏所有的寒意,留下的滿是讚賞的異彩,他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好!為了離都!”然後也飲下杯中酒,用那略帶火熱的酒水消去了心中的抑鬱。
其他人隻當墨千琉妥協了,也沒多想,同鎮守一起飲下這第三杯酒,慶祝自己的勝利。
以多壓少,以老欺幼,自是會勝,這是必然的事情,不是嗎?
“開席!”鎮守這次用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下命令,防止有人打斷,他已經迫不及待看這些沒意識到問題已經嚴峻起來了的家夥的臉變成豬肝色了,那定是配酒的最好菜,讓人心情愉悅。
隨著他一聲令下,外麵早就嚴陣以待,準備上菜的侍女們輕輕巧巧的走進來,她們身姿搖曳如風中青柳,蓮步生香,纖手如玉,慢而輕且溫柔的將托盤中精致的菜肴放置在各桌上合適的位置,再留下那句清脆悅耳的“請慢用,奴婢告退。”定力不夠的人恐怕連心都酥了,根本品不出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墨千琉對給自己送菜的侍女輕聲說了句:“嗯。”心裏微微一歎『古人都說秀色可餐,這話倒也不假,鎮守這家夥老色狼了,這頓飯吃的也不知到底是食物呢,還是這些婢女呢?這家夥到底禍害了多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呀。』
墨千琉歎息完,瞪了鎮守一眼,然後無奈的拿起筷子開始品嚐自己桌子上的菜色。
她不是不想救這些侍女脫離苦海,畢竟在鎮守這裏,她們隻是討好某個人的玩物罷了,可就算是救了又能如何呢?鎮守的做法根本不罕見,她救不來這麼多人,即便是費心思一個個救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更何況她自己的處境都沒有那麼好,哪有餘力顧及她們?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是墨千琉的評價,這些菜從涼到熱的安排是出色的,從原材料到調味,每個步驟都是精益求精,苛刻的不能再苛刻才能做出來這樣驚豔的味道,每一道都是鎮守府廚子的得意之作,隻有這樣的宴會上能吃到,但放在這樣的反而讓這些菜吃起來不是滋味,倘若是放在某個酒樓裏的話,墨千琉自認會是常客。
墨千琉惋惜的時候,鎮守心裏微懵,無緣無故的被墨千琉不懷好意的狠狠瞪了一眼,誰能不懵呢?現在可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都要進行猜測的場合,大家都是讀空氣的高手,注意到墨千琉對自己不善,怎麼可能不在意?
但是這次鎮守就算是在意,也猜不出墨千琉什麼意思,他是高高在上慣了的男性,雖然沒有瞧不起墨千琉這個女性,但他不會把自己放在女性的角度來思考,而且這個墨千琉認為的錯誤其實怪不了他,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問題的情況下,光靠猜怎麼可能懂得墨千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