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的一個冬夜,恩城風月樓的一間包廂裏,恩藥師協會最掌權者之一的徐賜正和幾位醫藥界的大能推杯交盞。
“孫藥師,您盡管放心,您把孫兒交到我手裏,那是您給我麵子。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能給聖醫穀的未來接班人當一回老師,那也是在下的榮幸啊。”徐賜高舉酒樽,畢恭畢敬的對著眼前的白發老人敬酒道。
孫藥師擺了擺手,笑道:“徐醫尊高抬我們聖醫穀了,大家同為藥師,乃要以拯救下蒼生為己任,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徐醫尊不過才三十出頭,就已經成了這恩城數一數二的人物,我那孫兒能接受你的培養,那也是他的福分啊。”
孫藥師邊上的一位老人同時舉起酒樽,朝著徐賜顛了顛,又一飲而盡,“徐醫尊也別忘了我家那臭子,他奶奶就是太寵他了,你看現在我的他都不聽了,你到時候可盡管嚴厲些,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可不用替老夫手下留情啊,哈哈哈。”
徐賜再次斟滿一杯酒,對著那老者敬了一杯,謙卑道:“田藥師放心,我定當傾囊相授。”
幾人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徐賜知道自己這個醫尊的位置離不開這幾位隱世醫者的幫助,盡管自己的醫術也算佼佼,但想要穩居此座,肯定不能得罪這些人,不然憑他們的手段,能把自己高舉上這個位子,同樣也可以把自己拉下來。權力,我一定要手握權力!
冬夜的風不斷的灌入衣縫,徐賜稍許醒了些酒,孤身往恩塔走去,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沙沙作響。
“哇~哇哇~”
一陣嬰兒啼哭打斷了徐賜的思緒,循聲望去,巷子的拐角處竟有一繈褓,嬰兒的啼哭就是那傳出來的。
徐賜趕忙跑過去,脫下外衣裹上繈褓,嬰兒感受到外衣之中的溫暖,不再哭泣。
望著繈褓之中的嬰兒,徐賜心生憐意,自言自語道:“哪家的狠心人,竟將如此女嬰丟棄於雪地之中。既然你我有緣,從今起,你就是我義女了如何?我希望你以後文文靜靜,我也視你若珍寶,賜你‘閔鈺’為名,可好?”
女嬰仿佛聽懂了徐賜的話,張開嘴高興的笑著。
冬夜一過便是十六年,當年的女嬰已亭亭玉立。
“鈺兒啊,去年的藥師大賽你太令我失望了,以你的水平,怎麼可能會輸給尹棋那子?你實話,是不是看上尹棋那子了?!故意輸給他的!”徐賜一掌拍在桌上,訓斥道。
閔鈺低著頭,低聲道:“義父誤會了,去年參加比賽的時候,我真的是身體不適才發揮失誤的。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徐賜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鈺兒啊,你也知道,為父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不求你回報什麼,我就想要你替我拿一次大賽的冠軍就這麼難嗎?這都多少年了,你要是再拿不到冠軍,我還有什麼臉坐在這醫尊的位置上?那尹晉鵬多想看我笑話,你還跟尹棋那子不清不楚的,你,你想要我如何?”
“義父我知錯了,今年我一定會努力奪冠的。”閔鈺低聲道。
“行了,你下去吧,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大賽結束,你就不要再出門了,好好練習藥材的精氣提取以及不同藥材之間的融合。”徐賜擺了擺手。
閔鈺望著眼前成堆的藥材,又轉頭看看緊鎖的鐵門,“這哪裏是禁足,這分明就是囚禁!義父這些年變得越來越貪心了,難道權力對他來,比我這個女兒還重要嗎?也是,我不過是他撿來的,又能重要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