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抬起頭,常年的風吹日曬,讓那皮膚黑黝黝的,汗水在滴落,不過看到是嚴誠過來,臉上倒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顯然有些錯愕。
“爸,我來給你推”嚴誠急忙跑到了大板車的後麵,死命的往前推著,這堆的又高又滿的稻子,壓滿了大板車,路本來就不好走,上麵還用繩子牽住,防止倒下來,他在後麵使勁的蹬腿,往前推著,前麵嚴紅軍把著兩個手把,肩膀上麵還有根布帶子牽著車,一起用力。
哼哧,哼哧。
父子兩人這一刻竟然都沒有話,車輪壓在那田彎邊上的泥路上麵,留下了兩排印,吱吱呀呀的軸承響著,伴隨著父子兩人喘息的聲音,一路往回。
“過橋了。”
嚴宏軍沒有問為啥嚴誠他媽媽沒來,隻是在過那稍微有些拱著的十縱溝橋的時候,才開口話。
“哎,知道了,爸。“
雙腿用力往後蹬,整個人身子傾斜,雙臂壓在大板車的後麵,死命的往前衝。
前麵嚴宏軍死死的把著兩個鐵管手把,用力往前衝,脖子上麵筋都爆出來了,吱呀吱呀吱呀,軸承轉啊轉,帶著大車衝上了橋中央。
“要下橋了。”
嚴誠急急忙忙的跑到前麵,雙手幫著嚴宏軍扶著那鐵管手把,板車下橋,慣性很大,速度很快,嚴誠這身體僅僅十三歲,論力氣比起嚴宏軍來,那是差遠了,但是他兩條腿不斷的往後蹬,減少那板車下衝的慣性,那慢慢一車的稻穗,搖搖晃晃的,嚴誠生怕它倒下來。
穩穩當當的下了橋,嚴誠發現自己雙手手掌通紅,那是死命摁住手把,減少那衝勁,被那鋼管磨紅的。
乖乖的到後麵繼續推著板車,吱吱呀呀,很快便是到了家,這時候,利索的已經將飯煮下去,菜都炒好了的徐中英正戴著涼帽準備出門,發現爺倆竟然回來了,急忙上來幫忙。
一板車的稻穗,被三人很快卸在了門口場上。這時候的嚴家門口還沒有用水泥全部澆築起來,地麵上雖然平整,但是稍稍用力,還是一腳的泥。
嚴誠沒有休息,一直幫著父母,將這些麥穗又慢慢的堆到一旁,下午要脫粒,這些稻杆都是要堆到一起,這可是生火做飯的材火。
“吃飯吃飯。”
看到忙活著沒停,臉上滿是汗珠子的兒子,徐中英那是心疼不已,急忙喊著父子兩人,自己去盛飯。
廚房也是三間,兩側兩間是用來養蠶的,中間的這間便是吃飯的地方,一張的四方桌,幾條有些破損的條凳子,還是用磚頭堆砌好的鍋灶,那煙囪往外冒著煙,農村裏家家戶戶都是如此,一到中午,那冒著煙的,便是在做飯啦。
父子兩人跑到河邊,站在自家的河碼頭邊上,手上拿著毛巾,不斷的洗著。
嚴宏軍將白背心都脫了,這河水清澈見底,那還有龍蝦叮在了那碼頭石板的橋墩腿上,嚴誠與他老子兩人一番清洗,卻是將這些龍蝦全部都嚇的尾巴一縮,藏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