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樓下的罪(1 / 2)

二零一三年六月九日,台的風很大,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她流下了眼淚,雨水打在臉上,與淚水夾雜在一起,她絕望了。高考否定了她的人生,讓她看不到自己未來。生存對於她來,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樓下就是地獄,一個聲音在她心底響起:跳下去,你就自由了。人生隻是一場遊戲,現在你輸了,可以出局了,不要浪費時間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指針指在了十二點的位置,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歲那年,她以年級第一的成績從學升到了初中,這塊表便是她母親送給她的獎勵。她在母親麵前許諾要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但現實令她食言了。轉眼間,六年已逝,母親已經去世兩年了。她摘下手表,將它丟向了遠方,她覺得自己不配戴那塊母親送給她的手表,曾經帶給她榮譽的東西,現在卻成了她最大的遺憾與侮辱,十二點是她選擇結束人生的時間。

殘酷的現實如同一個魔鬼,不斷挑戰著她生存的底線。就在她準備邁向死亡之時,九樓之下出現了驚人的一幕,她眼見著一輛飛奔著的貨車撞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被貨車撞飛出去四五米…………

那輛貨車她兩年前見過,她敢肯定那輛貨車就是兩年前出現她家樓下的那一輛,因為這輛貨車的車箱頂上被人用白色噴漆噴了個大大的字母“A”,隻有以俯視的視角去看那輛貨車的車箱頂部,才能看出那輛貨車的獨特標誌。

兩年前,就是這輛貨車,在她家樓下,將她的母親撞離了人間。當時她就在樓上,透過窗戶,她目睹了整個過程。如果不是母親的離世對她打擊過大,或許她的學業也不會如此糟糕。她恨這輛貨車,恨這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恨這個奪走她母愛的人。眼前的這一幕與兩年前何其相似,這是死前的回憶幻覺還是命運的巧合安排。

她飛奔下樓,見到了那個被撞飛的女人,女人的身體已經被撞變了形,倒在了一個學生模樣的青年懷裏,沒了生命體征,青年的眼裏全是淚,但他沒有哭出聲。

那個人她認識,三年裏,每次高中有什麼頒獎典禮,那個人都會登上領獎台,站在全校師生的麵前,接受著屬於他的榮譽。他長相平平,但高考卻改變了他的命運,雖然還未出成績,但他這種人,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如今,她看著抱著母親屍體痛哭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兩年前,她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的母親,哭的泣不成聲。她想上前安慰他,卻不知怎麼去。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救護車的到來,這群人才逐漸散開。

她通過同學關係要來了他的電話,猶豫了很久,直到晚上,她想通了,撥通了他的號碼。

“喂,是秦宇同學嗎?我是你的高中校友,我想和你談談!”

聽筒裏,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沒有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你今很傷心。或許我可以幫你找出那輛車的司機,將那個肇事逃逸的凶手繩之以法!”

“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不用你管!沒什麼事就掛了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看到了,我記得那輛車的樣子。”

他停頓了許久,道:“今晚十點,市中心的咖啡店。”

放下電話,她長出了一口氣。想到不久將會和他見麵,竟變的緊張起來。

……

市中心咖啡店的一個角落裏,她和他聊了很久,勸他不要傷心。他也放開了,講了他時發生的故事,母親的離去對他打擊很大。

……

“別在回憶曾經了,時間終將流逝,沒有人可以永生,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我和你一樣,也是個失去母親的人。這種痛苦,我比你體會的更早。我的母親也是死於車禍,我恨那個開車撞她的人,我更恨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