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連著青,白雲成為褶皺,仿佛一件精心設計的時裝,收口在遙遠的際,美不勝收。
今年熱的特別快,才在五月中,幾十裏山路外的縣城已經熱如炎夏,而這裏依舊需要長衣長褲,偶爾一陣山風吹過來,便會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要穿越這片沙漠,找尋真的自我……”
有女孩子清脆如百靈鳥兒般的悠揚歌聲傳來,這悠揚的歌聲,引起正在山裏割豬草的一個年輕人的注意。
年輕人十九歲,叫江虎,是這附近江邊村的村民,他被歌聲吸引從草叢裏直起腰,還算五官端正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臉上掛滿汘珠。
擦了一把汗,他朝歌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山路轉彎處,出現兩條青春靚麗的倩影。
那是兩個背著書包,拖著大行李箱的女孩,看起來都十八九二十來歲,一個短發,一個長發。
離得遠,江虎隻能看清這麼多,但這已經足夠了。
這兩個女孩就像一絲春風,撫慰了死氣沉沉的山村,給這裏帶來一絲青春活潑的氣息,也讓江虎意識到,自己原來也是年輕人啊!
短發的那個,藍色牛仔褲,白色衛衣,她笑起來陽光燦爛,嘴角還有一顆媒婆痣。
長發的那個,黑色的七分褲,紅色上衣,背著一隻可愛的兔子書包,長長的馬尾從棒球帽後俏皮地伸岀來,隨著她的腳步一甩一甩。
比她的兔子書包更可愛的,是她本身,蘋果臉蛋紅撲撲的,或許是走太遠山路熱了吧,精致的五官分布整齊,讓她耐看又俊俏,單純又可愛,身上還洋溢著一股書香氣。
當時江虎想找個合適的詞彙形容她,可一時間沒找到,後來他想大約知性美最適合這個姑娘了。
“她們是誰啊?哎?聽村裏要來兩個支教的大學生,該不會是她們吧?”江虎暗道。
江邊村學如今隻有四五個適齡學童,再加上周邊幾個村子,一至六年級加起來,也才二十來人,校舍早就搖搖欲墜,村支書兼任校長兼任全科老師,已經好幾年了。
有條件的家庭,都努力把孩子送到鎮上去讀書,可這樣的家庭能有幾個?
沒法子,誰讓江邊村這麼窮,人口又少呢?因為窮,娶不起媳婦,因為娶不起媳婦,人口越來越少。
這個惡性循環,仿佛牢牢禁錮在江邊村腦袋上的魔咒,似乎無法摘除了,乃至江虎也很擔心,自己將來是否也會打光棍。
看到兩個支教女孩艱難行進,他有心上前打招呼順便幫一把,又怕自己突然出現,手裏拿著鐮刀,回頭再嚇到倆姑娘,想了想,他還是找個地方藏好,靜待兩人過去。
卻兩個姑娘走著走著,忽然,那短發的哎呀一聲,停了下來。江虎躲在暗處使勁張望,禁不住暗笑:“我們這裏山路崎嶇,你拉著這樣的行李箱,能走到這裏已經不錯了!”
原來那姑娘的行李箱軲轆被石頭硌壞了,她頗為懊喪地看著行李箱,欲哭無淚。
馬尾女孩也停下來,十分發愁地看著同伴的行李箱,嘟嘴皺眉,沉思片刻。
“哎呀!真倒黴!”短發女孩唉聲歎氣,索性一屁股在山路邊坐了下來,“咱們幹嘛要來這破地方啊,聽這個村兒還是出了名的窮村,為了修路,差不多達上了半條村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