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賀心蘭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聽到了聲音也沒有動,唐珊走過去,把花推到她的麵前,換上了輕鬆的語調,“賀姨,你看這花漂不漂亮?”
她知道賀心蘭很喜歡擺弄花草,以前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唐珊的房間每天都有鮮花,可那時的她根本不領情,甚至以為賀心蘭那樣做隻是一種虛假的討好。
隻是,這次賀心蘭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她的靈魂似乎也隨著唐振平一起埋葬了。
她的反應讓唐珊不解,回頭看向特護和語言老師,隻見她們對唐珊搖頭,唐珊將花放好,把特護和語言老師叫出病房。
“她怎麼是這個樣子?”唐珊開口就問。
特護歎了口氣,“自從那天出殯回來後就這樣了。”
“是啊,不管我說什麼,她根本都不開口,這讓我怎麼訓練她說話?”語言老師這兩天也被難為住了。
唐珊懂了,對她們點了下頭,重新走回病房,蹲在了賀心蘭麵前,“賀姨,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爸爸已經走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們好好的活著,你知道嗎?”
賀心蘭看了眼唐珊,原來她都知道,唐珊握住她的手,“賀姨,你要試著開口說話,如果你不鍛煉,你或許永遠也說不了話了,如果你永遠開不了口,那麼汐汐真的有可能就完了,她這樣的罪名一旦成立,就是死罪。”
最後兩個字刺激的賀心蘭神經一凜,明顯身體也跟著顫抖,唐珊知道唐汐是她現在最大的精神支柱,於是又說,“賀姨,我知道你現在有苦衷,可是如果我們坐以待斃,就會讓壞人永遠的逍遙法外。你現在不能說,也沒人逼你,但是你要鍛煉自己說,因為說不準哪天就能用到你的證言了……還有唐汐的事,我已經找人幫忙,我絕對不會讓唐汐白白受冤枉的。”
有兩顆熱乎乎的液體滴在了唐珊的手背上,賀心蘭的目光終於全部移到唐珊的臉上,看到她終於麵對自己,唐珊再次握緊她的手,“賀姨,汐汐和你是我現在最親的人了,我不會不管你們的。”
賀心蘭閉上了眼,又搖頭了,唐珊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賀姨,我以前是做了很多混帳事,但我現在都知道了,你是個好媽媽,是真的對我好!”
誰知,唐珊越這樣說,賀心蘭越搖頭,讓唐珊都不敢再說下去,隻得打住,“好,我不說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的吃飯,好好的跟著語言老師訓練。”
賀心蘭不說話,隻是流淚,看著她這樣,唐珊站起身來,“賀姨,我現在要去婦產科一下,看看你的小外孫是不是聽話,我就不陪你了……對了,我開了個診所,現在已經自己做老板了,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這些,唐珊對特護遞了個眼色,特護過來照顧賀心蘭,唐珊從病房裏離開,準備去婦產科,可是剛拿到掛號單,她的手機就響了。
“你好,我是唐珊,”她看到來電是一串陌生的座機號碼。
“你好,我是人民法院,請你過來拿你的判決書,”陌生的聲音,還有判決書幾個字,讓唐珊一愣。
“什麼判決書?”她真的一時間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