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珊知道能和他在不被監視的情況下，說幾句話有多艱難，她深呼吸壓下激動，回他，“四年前。”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他的目光直直的定格在她的臉上，不知為何，當他這樣看著自己的時候，她竟有些羞赧，甚至不敢直視，她垂眸解釋，“我有低血糖，生完年年就這樣了。”
他愣了幾秒，顫動的聲音響起，“他叫年年？”
這是衛西城第一次聽到兒子的名字。
唐珊點點頭，抬頭看向他，“他叫衛賀年。”
說完這話，唐珊就感覺一股子酸楚的液體直衝她的鼻尖眼眶，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五年了，她生兒養兒，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一切，從來沒覺得累，也沒有覺得辛苦，可是這一刻，當對他說出兒子的名字，她竟覺得這五年，她過的那麼辛酸。
“你讓他姓衛？”衛西城幾乎不敢相信，他以為孩子應該隨她姓的，卻沒想到，她居然讓孩子隨他姓。
雖然姓氏和名字隻是一個代號，可是衛西城這個名字是他和她的記憶，她讓孩子姓衛，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忘掉他嗎？
這個傻女人，這個笨蛋女人……
其實，在聽到她說起兒子前，他都以為她並沒要他們的孩子，畢竟在她的眼中，當年他和唐汐發生那樣的事，他一定會死去的。
“是，他爸爸姓衛，他不該姓衛嗎？”唐珊終於把眼淚又一次給憋了回去，“他是大年初一生的，全國人民都在慶祝新年，所以就為他取名衛賀年。”
衛賀年，年年……
衛西城默念著這個名字，已經說不出話來。
唐珊望著星空，“我想他了，可是電話打不通。”
“現在他跟誰了？”這是衛西城一直想問的，卻沒有機會問。
“小容容，”唐珊說完，看了眼衛西城，又說道，“他也當爸爸了。”
衛西城明顯意外，唐珊挑挑眉，“你的瑾秘書給他生的兒子。”
“他們在一起了？”五年了，他與曾經的世界隔絕了，現在什麼也不知道。
“沒有，”唐珊看著腳尖，“關瑾生下孩子，就丟給了容東方，她就走了。”
衛西城又一次沉默，或許他也是震驚和意外的，可人這一輩子，又有多少事是常理能解釋的呢？
“對了，你為什麼……”唐珊正要問出自己最大的疑惑，就是當年她親眼看著他和唐汐發生了關係，可為什麼他會沒事，隻是話沒說完，就被找來的朱雲若打斷。
“大韋，你們在聊什麼呢？”她一瘸一拐的走來。
“明天的行程，”韋涼川神色不變，唐珊看向遠方，她沒有他那麼善於偽裝，她還需要調整情緒。
“我正想呢，你們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怎麼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呢？”朱雲若過來抱住韋涼川的手臂，“大韋，我的腳都起泡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唐珊腳底那些血泡都疼了起來，隻是她不像朱雲若可以撒嬌，就算再痛，也隻能忍著。
“晚上用熱水泡一泡，再敷點藥膏，明天就好了，”韋涼川說完，又看了唐珊的腳一眼，雖然她沒說，可他早就看出來了，這話是對朱雲若說的，其實也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