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大韋,我求你,”朱雲若不理會朱平國的話,繼續哀求。
朱平國再壞,再有罪,可他還是她的父親,他對她的愛是真摯的,是沒有錯的。
他是罪人,可他在她這裏沒有罪。
她怎麼能看著別人將他打死,況且這個要打死他的人,還是自己愛的男人,其實朱平國會有今天的悲慘下場,她有脫不了的幹係,如果不是她,衛西城就不會來到父親身邊,而父親或許會一直平安下去。
朱雲若怎麼能不自責?
而她亦清楚,他的今天也是罪有應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但她還是不想看到爸爸的生命由衛西城來結束。
如果真是那樣,那將是她一輩子的惡夢。
“衛總,我覺得還是讓朱先生自己解決吧,他不是喜歡用這種東西讓別人死嗎?今天就看看他有沒有勇氣,用這種東西來結束自己,”蕭墨說著,撿起先前被丟到地上的針管,遞到了朱平國的麵前。
“好了,你們都別義氣用事了,他的生死由法律裁決,我們還是帶人走吧,”林暗夜雖然混黑,可不該做的糊塗事,他絕對不做。
隻是,他的話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朱平國已經一把奪過蕭墨手中的針管,然後刺向了自己。
“爸……不……”當朱雲若看著朱平國將針管內的液體推進了他自己的身體,她撲向他。
林暗夜看向蕭墨,後者聳聳肩,“我隻是試探他而已,沒想到他真敢這麼做。”
朱平國的身子低軟下去,最後倒在了朱雲若的麵前,他的手緩緩抬起,去擦朱雲若的眼淚,“不哭,若若乖,不哭……”
“爸……”
“爸爸其實早就累了,早就想歇息了,隻是做我這個的,根本沒有休息的資格,現在終於能歇息了,你不要哭……我很快就能見到你媽媽了,我會給她懺悔,我會求她原諒……”隨著朱平國的話,朱雲若的腦海裏閃出當年母親躺在血泊中的樣子。
她隻知道母親流了好多的血死的,卻不知那些血是朱平國一槍打出來的,所有的人都說他殺人不帶血,其實並不是這樣,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而且那血是他心愛女人的。
從那以後,朱平國不願見血,因為一見到血,就會想起朱雲若母親的死。
“爸……不要,不要……”朱雲若感覺到朱平國的身體越來越冷。
“若若,好好的生活,找個好男人…….一定要老實,窮一點沒關係,一定要是正經人,不要像爸爸這樣……若若,爸爸對不起你……我……”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吐了出來,噴在了朱雲若的身上,那鮮紅的顏色,在她的白紗上,如同盛開的罌粟花。
那樣的妖豔,眩目……
隨著朱平國說的話越來越多,他吐的血也越來越多,而朱雲若的白色婚紗已經被浸染成紅色。
紅罌粟,白罌粟…...
朱平國應該不知道罌粟花的花語,就是死亡。
“警察已經到了,我們可以走了,”蕭墨聽到外麵的腳步聲,提醒一邊的衛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