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間能過來?”她開口的話,有些生硬。
衛西城頓了下,不安拂過心頭,“怎麼了?是不是年年……”
“他沒事!”唐珊打斷她,“你最好盡快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嗯,”衛西城應下,“我這一兩天就回去。”
“好,”她回完就要掛電話,卻被他叫住。
“等一下……”他的聲音明顯急促。
“還有什麼事?”這邊,唐珊握著手機的手,緊的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年年,他好嗎?”
“嗯。”
“他有沒有想我?”
“嗯,有。”
“那你呢?”
頓時她沉默,片刻後,電話傳來收線的聲音。
雖然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可是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殘酷記憶,就像是築起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高牆。
兩天後,衛西城抵達美國,他看到年年的第一眼,哪怕是男人,哪怕當著醫生的麵,他竟也沒有控製住,淚水濕了眼眶。
年年的頭發幾乎已經掉光了,本就白皙的小臉,現在更是毫無血色,隻有一雙黑色的眼睛依然烔亮,那聲音卻也清脆可人,“爸爸……”
他這一聲本是很普通的呼喚,卻讓所有的人都一陣心酸,唐珊捂住嘴,跑出了病房。
衛西城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哭的抽搐,她瘦了,憔悴了,整個人單薄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他懂得她承受的煎熬,可是卻不能給她半點分擔,從背後將她緊緊摟住,不曾想卻讓她哭的更凶。
這些天來,她一個人撐著,她對自己說,她不能倒下,她還要照顧年年,可在今天看到衛西城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的支撐一下子折了、斷了,她再也撐不住了。
她像個溺水的人一般,緊緊的揪著他,哭的讓他肝腸寸斷,她一點點訴說著年年經受的這樣痛苦,最後她說,“衛西城你讓我替年年生病,好不好?”
她是傻瓜嗎?如果生病能代替,他怎麼會讓她替,要替也是他來替。
“衛西城,你救救年年,好不好?”她又突的這樣說。
“珊珊,你說什麼?”衛西城被這樣的她搞糊塗了,他怎麼不想救年年,他幾乎找遍了全世界所有的醫療會所,隻希望找到與年年合適的配型,可就是沒有。
“衛西城,救救年年吧,隻有你能救他,”唐珊緊緊的揪著他,長長的指甲都陷到他的肉裏。
他陷入迷頓之中,就聽到她又說,“衛西城,我們再要個孩子,醫生說了,我們再生個孩子,就有可能救得了年年。”
唐珊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裏竟放出異樣的光彩,可是這光卻刺的衛西城心如刀割,“珊珊……”
“衛西城,求你了,就算我求求你……”她說的那麼卑微,然後墊起腳尖,急急的吻向了他。
她的唇覆著他的,冰涼的涼意直逼他的胸口,那冷讓他的心像要凍結了一般,她太急,彼此的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尷尬的聲響,她這哪是吻,根本是在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