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禹去了醫院,包紮了下傷口,回到酒店已經深夜兩點,上官西子被子蹬掉一半,睡姿極不文雅,他輕輕走過去,脫了衣服,拉好被子將她摟進懷裏。
“正禹,”她叫了聲,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幾乎和他貼在一起。
他從來不知道她會這樣粘他,從來不知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手。
低頭,唇落在她的發頂,發香瞬間盈滿他的呼吸,他輕聲低喃,“聽好了,以後哪裏也不許去,隻能呆在我身邊。”
她睡的熟,怎麼會聽到,摟著他繼續睡得酣甜……
霍正禹卻沒有睡意,一直在回想李英正說過的話,清晨五點多的鍾聲敲響,他起身打開酒店的電腦,進入郵箱。
林暗夜調查的資料很詳細,和李英正說的幾乎也沒什麼出入,甚至有的還附了她的照片……
霍正禹坐在椅子裏,大腦一片空白,原來六年真的可以發生那麼多故事。
他發現上官西子的時候,她正睡眼惺忪的看著自己,眼裏噙著淚,盈盈欲滴的讓人心疼。
他起身走過來,將她拉進懷裏,“你怎麼了?”
她一下子抱住他,“如果你介意可以說出來,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她睜開眼就看到他的手纏著白色的紗崩,她當即就以為他是難受,自虐了。
他緊抱了她一會,然後鬆開吻住,邊吻邊解釋,“不是自虐,是不小心碰碎了杯子。”
她不相信,黑眸灼灼的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後,他決定告訴她,“昨晚我和李英正見麵了。”
她頓時僵住。
“他說,有人做夢還說夢話,而夢話的內容大多是我,我想問問,我都在那個人的夢裏做過什麼?”
她沒有開口,隻是緊咬著唇,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太太這麼熱心,還是國際誌願者。”
“……”她搖頭,沉默。
霍正禹歎氣,抱緊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如果當初他對她好一些,留住了她,她也不會大洋彼岸,遭受那些恐怖的侵犯。
她知道一切是該說出來的,別人說是別人,而有些事她需要親自交待……
從她在美國找工作開始,到她參加守貞聯盟,最後成為國際誌願者,她告訴他自己受過的屈辱,說過被李英正侵犯時的恐慌,她以為這些事情再說出來,一定很痛苦。
可是很意外,她說的平靜,大概是有他在身邊,一直握著她的手。
天亮了,他們也要離開北京,收拾了下行李,去酒店前台結帳時,有服務員遞給他一個袋子,說是有位李先生送他們的。
霍正禹看向上官西子,她搖頭,表示不清楚,打開是一對玉雕的白兔,上麵有刻字——白頭偕老。
這是祝福嗎?
如果是的,那麼她收到了,也謝謝他。
回去的時候,坐在飛機上,霍正禹問空乘要來紙和筆,並遞給上官西子。
“幹嗎?”她不解。
他往窗口一依,“給我畫像。”
畫像?
她搖頭,“我不會。”
他皺眉,“你再敢說你不會?”
“我,我真的不會,”她是畫畫白癡,小鳥在她筆下都能變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