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不要臉……”冷玉妹氣的胸口一鼓一鼓的,抬手就要衝著項可可打過去,隻是手在半空就被拽住。
“夠了,這裏沒你的事,”是遲楓,他把冷玉妹拽到一邊,然後看向項可可和路南生。
“我不論你們是如何打算的,但是我要提醒你們,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遲楓說完,目光停在項可可的臉上,裏麵多了說不出的傷痛。
路南生淡淡一笑,“當然,我一定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我是遲家的男人!”
奢華的車內,城市的風景快速的倒退,項可可看著窗外,隻覺得一切好笑,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笑的很大聲,有些失控的樣子,甚至聲音都變了調,而開車的路南生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車速再次提高到最快,他知道現在的她現在不好受,雖然遺囑把她列為最大的受益人,可是也把她推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想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就要繼續呆在遲家,甚至要生下遲家的孩子,那樣她才能成為遲家最大的股東,可是一旦她有了和遲家的骨血,那麼那個孩子也就是遲家的人,縱使她恨死了遲家,也會看在孩子的麵上最後一切做罷。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可以放棄報仇,直接離開遲家,但就憑著遲家男人一個個想要得到股份的急切,也不會放過她,所以走與留,在遺囑公布的那一刹那,她都沒有了決定權。
笑著,笑著,有淚從她大大的眼眶流了出來,一滴一滴打在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背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項可可喃喃低問,像問自己,更像問蒼天。
車子停下,項可可不知道是在哪裏,隻知道外麵是一望無際的綠地,現在應該離開了城區,好像是到了郊外。
她的手被握住,然後是她的頭被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路南生的大手撫著她柔軟的發絲,低沉的聲音響起,“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淚水無聲的流,如果所有的痛苦都能像眼淚流完消失多好,可是根本不能。
兩個人靜坐著,一個流淚,一個陪著,這讓他們又想起了上學的時光,每次她受委屈的時候,他總是這樣陪著她,不需要任何語言,隻是讓她哭,哭過了,她也就好了。
隻是這次呢?也能哭過就好嗎?
從下午到黃昏,晚霞燃燒著了天際,好像是誰在天空放了把火,紅的耀眼,大片的雲朵被鑲上了金邊,一切美的虛幻。
項可可吸了口氣,緩緩的抬起頭來,“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聽到這句話,路南生抬頭看她,就聽到項可可又說,“謝謝你的肩膀。”
路南生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你跟我需要說這兩個字嗎?”
所有的一切都與上學時相似,甚至讓他以為他們又回到了過去,可是‘謝謝’這兩個字讓一切又回到了現實。
以前每次她哭累了,還會趴在他肩膀睡著,甚至會流他一肩膀口水,她醒來後,他就會抱怨手臂好麻,會說她弄髒了他的衣服,但是每次她卻振振有詞,說這是他的榮幸,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讓她靠著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