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畫麵,項可可閉上眼,隻覺得胃裏又火火的疼了起來,遲楓看著她這樣,也微微鬆開她一些,手指落在她的額頭上,為她撥開貼在上麵的淩亂發絲,“大夫說你吃了刺激性的藥,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她眉頭一皺,想回答沒有,可是又不想和他說話,仍閉著眼不語,於是他又說,“身體不適要看醫生,不要亂吃藥,你這次是胃穿孔……穿孔懂不懂?就是說你的胃像蜂窩煤一般。”
他的聲音大了一些,似乎是生氣,爾後過了一會,他的聲音又柔軟下來,“你還這麼年輕,胃壞了,以後就麻煩了。”
他的臉貼過來,貼著她的,她想躲開,可是他卻扳著她的頭不給機會,項可可也沒有勁就任由他貼著。
後來,他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好像聽進去一些,又似乎什麼也沒聽清,最後迷迷糊糊的再次睡去。
項可可再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遲楓的身影,隻不過他的外套還在,看樣子是沒有走遠,她正想著,就聽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遲楓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小小的保溫桶,天藍色的,看到她醒了,他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老婆,你醒了?一定餓了吧,我專門找人煮了粥。”
她的胃受的創傷太大,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隻能喝點粥或吃一些軟食,這樣對胃的恢複有好處。
項可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的身後,“路南生呢?”
他臉上的笑僵住,一瞬間,似被什麼擊到。
他昨天陪了她一夜,在她耳邊說了那麼多,一大早的起來什麼事都沒做,就找人給她熬粥,可是卻換來她對別的男人擔心。
那種痛感如被淩厲的刀子劃過,很快,卻也很深。
“被你打死了嗎?”項可可看到了他臉上的傷,隱約中也記起他們打架的事。
遲楓僵站了一會,然後將保溫桶放到桌上,將粥倒進碗裏,頓時粥香彌漫了整個房間,很濃很暖……
“他死不了,”他回了句,然後將粥放到她的麵前,“這是米粥,很暖胃的。”
項可可沒有去接,而是抬起手撫上他帶著淤清的唇角,隻是這動作並不代表疼惜,甚至她還故意用力壓了壓,直看到他皺起眉頭,才笑問,“一定很痛吧?”
遲楓知道她在氣,嘴唇動了幾動,終是沒有說話,卻聽到她說,“我寧願被人這樣痛打一頓,也好過心被一寸寸切割。”
這樣的語句比往他臉上摑巴掌還直接,遲楓將粥放到一邊,去握她的手,“老婆,對不起!”
下一秒,項可可一把將他拂開,動作太猛,結果把桌上的碗碰掉,碗連同滾燙的粥都灑在遲楓的手臂上,頓時隻見他跳的退遠一步。
他的手臂快速的變紅,應該是被燙到,可他卻像沒有感覺似的,隻是看著她,一雙墨染的黑眸翻滾著複雜的情緒,能看得出他壓抑的怒氣。
這一刻,項可可也覺得自己過份了,甚至不由想起了兩個字來形容自己,那就是任性,可這又怎樣?就算她無理取鬧也是他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