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得意,你們會得到報應的,”秦瓊又是低吼,然後是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路南生和項可可都沉默著,現在他們連和這個女人爭辯的力氣或是資格都沒有了。
“誰是病人家屬?”就在這時,醫生走了過來,眉頭蹙著,那樣凝重的表情,讓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項可可想跑過去說是病人的太太,可是雙腳像是生了根,怎麼都抬不動,最後還是路南生帶著她一起,“我們是……”
秦瓊沒讓他們說完,就抓住醫生的手,“大夫,他怎麼樣,怎麼到現在還不醒?”
大夫的目光詫異的在他們臉上流連了片刻,然後說道,“遲太太是吧?”
這是問秦瓊的,她那樣急切的樣子,被當作遲太太並不稀奇,可是就算她再厚臉皮,仍被醫生一句話問的有些尷尬,這時,路南生開口,“這位才是病人的太太,我是病人的叔叔。”
醫生有些錯愕,目光看向項可可和路南生,然後說,“請你們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項可可的腿又是一軟,“大夫,我老公怎麼了?”
醫生看著她,頓了頓才說,“遲太太你不要太激動,目光病人情況比較穩定,但是他腦部有一塊不足一立方毫米的淤血,雖然這個血塊對病人的影響並不是太大,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被慢慢消化掉,但由於這個淤血的位置比較特殊,我們考慮了一下,如果病人在四十八小時內還不能醒來,我們就有可能再進行一次開顱給他清淤,以避免他的神經受阻。”
“不!”項可可緊緊的拽住醫生的衣角,“他一定能醒來,一定可以。”
夜,寧靜而渾重。
項可可坐在那裏,一直不肯離開,盡管醫生已經來勸過多次了,並告訴她隻要遲楓醒來就會第一通知她,可她就是不肯走。
“可可,你的身體也不好,如果你這樣下去,就算遲楓醒了,你也沒有辦法照顧她!”路南生輕勸。
“他能感覺得我的存在,他不說能為我去死嗎?如果他心疼我,就一定會很快醒來,”項可可隔著玻璃望著病床上的人。
她不要他再開顱,那樣可怕的手術一次就夠了,怎麼能讓他經曆兩次?
一想到這個,項可可就無法平靜,所以她固執的等在這裏,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一定知道她的存在。
“可可……”路南生知道再也勸不動她,無奈的搖搖頭,“我陪你一起等!”
“可可,如果躺在這裏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守候我醒來嗎?”其實路南生沒有資格問的,但是為了分散她緊繃的注意力,他還是無恥的開口了。
項可可看向他,“南生,這種事假設不了,不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就像是她在看到遲楓撲向秦瓊時,她是那樣的絕望,可是在看到他為自己躺在血泊中時,她才發覺自己一點都不期望他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