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周季安沒有撒謊,我很快就看到了邱沉,他的高個子在人群裏相當顯眼。
我知道自己不該偷看,這種行為很可恥,畢竟他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有沒有老婆也根本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情!可我忍不住啊,想要眼見為實的迫切折磨了我兩天,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邱沉就坐在長椅上,一直握拳盯著對麵的門診室,好像很緊張。
我在遠處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他就一直那麼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診室的門打開的瞬間,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摟住從裏麵走出來的女人,親密又自然!
我的眼睛猛地刺痛了下,呆呆地看著他把女人扶上一隻輪椅後朝我這邊推來。
我想躲起來,可雙腿突然跟灌滿了鉛一樣怎麼都抬不動。
我急得想跳腳,終於邁開步子想走時,一抬頭就發現邱沉看到了我!
我哆嗦了下,跑進樓梯間後一口氣爬上了七樓。
我回到病房盯著窗台邊的花發了很久的呆,邱沉送了我一束白玫瑰?真諷刺!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的愛情,就我跟他之前的糾葛,哪一點純潔了?
我看著礙眼,把玫瑰扔在地上踩得七零八落,花裏藏的小卡片露了出來。打開一看,我終於忍不住羞憤地落了淚。
是周季安送的,我居然想當然以為是邱沉送的!這是自作多情到了什麼地步啊,這一刻我羞恥得想鑽地縫。
這一晚我又失眠了,腦子裏除了邱沉還是邱沉。我忍不住不想他,怎麼辦?
最後我決定盡快離開,雖然這個決定讓我心痛難當。
之前的公司早就勸退了我,出院後我再盡快找份新工作,也許讓自己忙起來就不會再這樣胡思亂想了。
第二天早上我強硬地跟護工阿姨結了賬,正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時,陳霞居然找來了病房。
她一看到我就親熱地抓住了我的手,上下打量好幾遍:“小鄭,身子都養好了吧?前幾天忙得沒空來看你,不怪姐吧?”
萍水相逢,難為她還念著我。
我有點感動:“霞姐,我謝你還來不及,哪會怪你。”
她閑聊幾句後關切地問起我爸:“你爸手術做得怎麼樣了?已經出院了吧?”
一聽這話我的心情更黯淡了,不禁悲從中來:“霞姐,我爸出現了一些後遺症,現在生活不能自理了,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陳霞安慰我說:“我有個朋友前兩年也偏癱了,在恢複中心花了不少錢,後來竟然好了!你爸要是堅持治療,估計也能好起來。”
醫生也說過我爸有望恢複健康的話,可我哪裏有錢……
陳霞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非拉著我找了一家清靜的咖啡廳說是想談談,等旁邊沒人後她才悄悄的跟我說:“買你卵的客戶移植失敗了,醫生說最穩妥的辦法是做代孕,姐知道你不容易,沒找別人就先來問你了……”
她說了一大堆,後麵我恍了神根本沒聽進去,因為我腦子裏一直在回蕩她說的第一句話。
邱沉想找我代孕?
我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他那麼小心翼翼,肯定很疼惜他老婆吧?心裏突然酸脹得難受,真是恨不相逢未娶時。
就在我發呆時陳霞接了個電話,掛斷後還笑得一臉諂媚:“小鄭,你先跟客戶見個麵談談,酬勞方麵你想要什麼價盡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