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別墅,邱沉沒出來,邱如一好像也沒在偷看。
心裏有個僥幸的聲音在呐喊:鄭可遇,多好的機會你還不抓緊,一個吻就能治好爸爸了,不吃虧!沒人看得到,陸重七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我像是受了蠱惑,竟然真的不由自主抬起了頭。
心裏那個僥幸的聲音又喊了:就當是不小心蹭上去的,反正天黑看不見。
院子外有車駛過,夜風直把聲音往我耳朵裏送,我幡然驚醒,提著氣往後退開一步。
可我剛要轉身離開,就有一隻手迅速捏住我的下巴,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兩瓣柔軟壓在了我的嘴巴上。腦子轟隆作響,我當場傻眼,
他咬我嘴唇,我吃痛地抽了一聲,於是他趁機伸了舌頭!
腦子炸了,血液沸騰了,氣的。我回過神,用力咬了下去,血腥味立馬充斥整個口腔。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然後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再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陸重七抬手摸摸嘴巴,“嘶”了幾聲氣:“剛才看你往上湊,我當你答應了。”言外之意是我給了錯誤訊息,不然他不會親上來!
我強忍怒氣,咬牙切齒地握住拳頭,渾身都在抖:“姐夫請自重!”
我不想再麵對他,一秒都不行!
轉身往別墅疾走時,我聽到陸重七打了個電話:“明朗,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病人,你得盡快給我騰時間了……嗯,最好這個星期。”
腳步微頓,我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陸重七這隻老狐狸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居然真的兌現了諾言。
邱沉好像還在跟老太太談話,我直接走進他房裏的洗手間,一遍遍地擦洗嘴巴。本來不腫,被我恨不得搓掉一層皮後反而腫了。
我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快冷靜下來,用涼水衝了把臉後又擰了毛巾敷右臉。剛才打得太用力,臉有些腫。
其實我心裏很慌,陸重七為什麼總是纏著我?我怕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邱沉喊我時,臉上的腫脹還沒消。我散開頭發隨手抓了兩把,這才出去找他。
邱沉的臉色不太好,雖然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寡淡,但他眼裏有煩躁和怒氣。
陸重七沒再出現,我相信他的臉絕對比我的更腫,興許是他也不想讓人察覺他剛才的禽獸行為吧。
我會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打死也不承認。
臨走老太太來了,不看我也不找我麻煩,隻語重心長地對邱沉說:“你爸一把年紀了,加班到現在還沒回來。邱家就你一個兒子,你不上心誰上心?這麼大的家業總不能真交給你姐夫打理吧?他畢竟是姓陸的!你跟誰談戀愛我也不想再管了,不過有句話我必須說清楚,要結婚就必須經過我跟你爸的同意。”
老太太說著斜眼看向我,不太情願地叮囑道:“做我邱家兒媳婦要知道怎麼相夫教子,賢惠是最起碼的要求。你該勸的時候要勸勸,那麼大公司讓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操勞,說出去不給人笑話嗎?別人要以為我們邱家沒兒子的!”
我後知後覺,他們家開公司的?聽老太太話裏的意思,好像陸重七在幫著打理他們家的公司,難怪他總是住在這裏。
老太太的話多多少少表明她在試著接納我,我忍不住歡喜,趕緊乖順地點了頭。
邱沉眼神複雜地看我一眼,歎著氣妥協了:“媽,我隻是休一段時間假,沒說撒手不管。”
邱沉護我很緊,去車庫取車都要拉著我一起。
老太太見狀給我丟來一個眼神,意思是叫我跟她進去,像是有話要說。
我被她剛才丟的棗甜到,會意點頭。看老太太先往裏走,我趕緊拍拍邱沉的手:“你自己去取車吧,我想上洗手間了。”
他絲毫沒有懷疑,不過眉心皺得很緊:“解決好就到門口來,我把車開過來等你。”
等他走後,我匆匆跟上了老太太的步伐,進了書房關上門。
她用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這是今晚第一次正眼看我:“小沉跟你在一起後三天兩頭不著公司,你說我是不是該不待見你。”
我啞口無言,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你當初本來隻要賣卵給我女兒就好,結果中途硬是把初夜賣給我兒子了。那天是丁悠然結婚前一晚,他心裏不痛快,要不然也不能荒唐到那個地步。”
她知道了?
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抽幹,我閃躲著她的眼神,緊緊揪住褲腿強迫自己必須鎮定!
紙包不住火,遲早的事。
越接觸越發現邱沉對感情特別認真,難怪他那晚會放縱,居然還是因為丁悠然。
“我不反對你跟他談戀愛,但我跟你說句實話,你想嫁給小沉,那就等下輩子吧。”老太太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殘忍的事實,“小年輕認不清現實,隻能我來做惡人。你出賣自己身體來給你爸爸籌錢治病,應該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想繼續跟小沉談就談,我呢不忍心看你陷得太深,自想勸你收收心,免得分開的時候死去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