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突如其來的吻(1 / 2)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想撒謊,隻好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出門的時候。”羅九川的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酗酒的原因,嘴唇上一片青紫。

我低著頭沒看他,轉身往馬路方向走去:“羅哥,你早點回家洗個澡,我也回去了,待會兒還要去上班。”

經過他身邊時,他一把拽住了我。

無論我怎麼抽手,他都不肯鬆開,還拉著我一步步地往酒吧一條街走去。

我驚恐地往後賴著身子,幾乎要坐到地上了:“羅哥,我求求你了,你鬆手,我要回家。”

“你不是想去救邱沉嗎?我帶你去。”羅九川的聲音出了奇地輕柔,布滿紅血絲的眼裏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寒,裏麵裹著的失落和受傷,驚得我心悸。

我之前因為心虛不敢再去九號公館,可聽了他的話後,竟然還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上了他。

走到九號公館門口時,羅九川頓住了。頭頂的路燈光輝灑下來,明明是暖黃色的光,卻把他整個人都襯得越發淒涼:“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瞧瞧邱沉給你喂了什麼樣的迷魂湯。”

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難過,他不是應該高興嗎?畢竟我“選”了他。

直到走進九號公館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昨天對我凶神惡煞的男人竟然還守在酒吧裏,一看到羅九川,他就打招呼似的點了下頭:“老板來了啊,放還是揍?”

“你叫誰老板?”我失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向羅九川。

凶男人瞄了我一眼,疑惑地看向羅九川,似乎在懷疑他剛才該不該說那句話。

羅九川鬆開我的手,從褲兜裏摸了半天沒摸出半片口香糖,最後是凶男人從吧台後的櫃子裏拿了一包拋給他。

他一連塞了好幾片進嘴裏,有仇似的用力嚼了好幾下:“人呢?”

凶男人沒說話,指了指二樓。

羅九川抬腳就要上樓,我卻沒勇氣跟上去了。

我終究憋不住滿肚子的疑惑,對著羅九川的背影喃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你們兩個打架嗎?怎麼到頭來你變成老板了?”

羅九川身形一頓,無奈地笑出了聲兒:“大軍,你跟她解釋。”

他說著快步上了樓,我看向叫大軍的凶男人,他長得虎背熊腰,胳膊簡直比我的腿還粗。

“昨晚有人鬧事,酒吧停業,正好老板跟沉哥也在,是他們讓我把你唬來的。”

看大軍的麵相,明顯比邱沉老,竟然叫邱沉為沉哥,可能他長得比較著急吧。

想到擔驚受怕一整晚,我心裏很不痛快:“那你逼著我選一個人帶走的主意,是誰出的?左邊房間裏的明明是羅哥,你為什麼說是邱沉?”

大軍摸摸下巴上的胡渣,皺了幾下眉頭:“那個鬼主意是他們倆一起在我麵前出的。當時我記混了,所以就說錯了唄。”

“所以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喝醉,聯合起來在騙我是嗎?”好像有蜜蜂在蟄我的心,又痛又腫,難受死了。

大軍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實話實說道:“老板醉了,沉哥沒醉。不過昨天你把老板帶走後,沉哥又喝了不少,喝到後來都吐血了。”

大軍沒什麼偏向性地陳述著事實,可悲的是聽到邱沉吐血這裏,我竟然還是心疼得揪了心。

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一抬頭就看到了邱沉。宿醉的他形容枯槁,胡渣細細長出,額發也沒型地散亂耷拉著。

他的眼睛裏也布滿了紅血絲,看我的眼神特別複雜,就像溺水的人求救卻不得救時一樣,似悲痛似失落似絕望,隻不過他眼裏沒有恨意。

心裏有什麼東西隨著這個眼神裂了、碎了,我潛意識裏拚命想抓住它,但終究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