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晴找我的目的,你應該清楚吧?”
魚兒的話我不敢接,於晴說讓魚兒浮出水麵,陸重七就不會再來糾纏我,可我不能這麼做,但是我也不想就這樣出賣於晴。
左右為難之際,魚兒有些懷疑道:“你們兩個沒有串通吧?我想請你幫我帶一封信給重七,親手交給他。”
我壓根不想跟陸重七再有所接觸,所以久久點不下頭。
“魚兒姐,我有他的電話,要不然你直接打電話跟他說吧?”我掏出手機翻陸重七的號碼,可魚兒卻按住了我的手機屏幕。
“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你都不願意答應?”魚兒的神態和語氣都表妹她此刻更加懷疑我跟於晴有串通了。
我把於晴在陸重七手下做事的實情告訴了魚兒,但魚兒眉眼裏的懷疑依舊很堅定。
她沒等我點頭,從包裏掏出一封紙質信塞進了我手裏:“拜托了,我不信於晴,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有些話,不適合直接跟重七說,隻能通過筆頭。”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她住的酒店的,我又打了個電話給羅九川,他還是沒接,於是我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先回去了。
羅九川是兩個小時後出現在我家門口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寒,開門撞到他的視線時,我狠狠地愣了下。
他第一次用這麼冷漠的眼神看我,冷到骨子裏的感覺:“你早就見過魚兒姐了?是不是你跟於晴說了魚兒姐的事情?”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羅九川,沒想到第一天戀愛竟然就碰到了這麼大的信任危機。
強烈的委屈導致我的聲音都尖銳起來,但我表麵上還是維持著鎮定:“羅九川,你認為我是那種人?知道魚兒姐存在的人不止我一個,你怎麼不懷疑別人?”
我以為羅九川的神情會馬上軟下來,結果他沒有。
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到恨不得揍我幾拳頭,但眉眼裏又露出舍不得的神態,所以一時間他的五官相當猙獰。
他就這樣瞪了我十幾秒,最後一個字都沒說,一拳頭打在我身邊的牆頭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指關節處當場破了皮,滲出絲絲血漬。
“你發什麼神經!我去拿創可貼!”我急匆匆地跑回房間捏著一包創可貼出門,結果他已經走了。
彼時,我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懷疑我。
我同時也不知道他究竟把於晴弄去了哪裏,打電話想跟羅九川問於晴的下落時,他索性關了機。
我翻出於晴以前聯係過我的陌生號,打過去之後,接聽的卻是個男人。
我匆匆地說了句打錯了,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很久以後我才發現這一夜改變了我們很多人的命運,隻是身在事件發生的當下,誰都沒有預料未來的能力。
思考了一夜後,我還是決定把信還給魚兒。
可等我趕到她昨晚住的酒店時,前台卻告訴我她已經退房離開了。最奇怪的是,她是淩晨三點多退的房。
我捏著這封信不知所措了幾分鍾,正好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思索再三我還是決定直接送到她家裏去。
這一次我十分小心,戴著帽子裹著圍巾,中途還換過一次外套。
找到魚兒家時,大門緊閉,我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
不遠處有個鄰居跑過來看了兩眼,打量著我八卦了一句:“魚兒昨天離開後就沒回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我搖搖頭,為難地摸著兜裏的信,一時間有些惆悵。
魚兒、於晴、羅九川,他們三個人昨晚到底怎麼了?
湊巧的是,我離開小鎮時碰到魚兒的養女了,剛想上前打招呼,正在接電話的小姑娘突然神秘兮兮地左右張望了下。
我下意識地躲了躲,跟著她走到鎮口時,遠遠看到了羅九川的車。
魚兒不在車上,但魚兒的養女跟羅九川說了兩句話後便坐上副駕駛位走了。
我徹底蒙了,再次打電話給羅九川才發現他終於開了機:“羅九川,你在哪兒?昨晚就那樣跑掉算什麼意思?”
我真想甩手什麼都不管,可揣在兜裏的這封信就像一枚定時炸彈,讓我特別焦慮。
“妹妹,我明天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好好談一談。”羅九川的語氣挺不友善的,我聽得心裏憋悶不已。
“你要把魚兒……”我還沒說完,他竟然就這樣掛斷了我的電話。
明明是於晴約魚兒見的麵,為什麼他好像把莫名的怒火對向了我?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幸虧鎮上打不到的士,所以我才有機會聽到鎮上很多人都在嘀咕一句話:“魚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