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伯清“噌”地站起,大驚失色道:“不好,出事了!”
老太太驚恐地拍拍心口,但很快鎮定下來。她白了邱伯清一眼,把他重新拉得坐下:“你急什麼急?還真把羅青峰當弟弟呢?”
邱伯清無奈地白了她一眼,歉疚地衝我爸笑了笑:“鄭老弟,對不住,我得出去找找。”
我爸也著急得不得了,一聽這話就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找。”
除了老太太跟劉阿姨,其他人都出動了。
邱沉跟北市這邊的朋友打了幾個電話,最後鎖定了兩個目標位置,我們一大幫人兵分兩路找了過去,邱伯清主動跟跟我爸媽一路,我則跟邱沉一路。
趕到事發地點一看,交警已經到了,警戒線內有一灘猩紅的血。
我嚇得不敢上前,萬一真是羅青峰,我們該怎麼跟羅九川交代?
邱沉牽著我的手上前找交警交談了一會兒,最後喊了我好幾聲,這才把我從恍惚中喚醒:“不是羅叔,走吧,應該在我爸那頭。”
鑒於剛剛發生的事故,邱沉也不敢馬上跟他爸通電話,我們趕到另一個事故地點一看,救護車正在實施搶救,邱伯清正站在救護車邊伸著脖子張望。
我們衝過去一看,擔架上躺著的正是羅青峰!他眉眼緊閉,喉嚨裏不由自主地發出痛苦的悶哼聲。他臉上有多處被玻璃劃傷,胸前那片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不出到底傷到了哪裏。
我抽了一口涼氣,不敢再看,邱沉下意識地把我的臉按在了他懷裏。
“醫生,他的情況如何?”
麵對邱沉的詢問,醫生根本沒時間停留來回答,隻是匆匆地說了一句話:“可能有生命危險,需要盡快回去實施搶救。”
我們坐上車後跟著一起去了醫院,我給羅九川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人接,最後隻能打給楊思桐,可羅九川跟他並不在一起。
因為時差的原因,她哪裏還是上午,我想了想,嘀咕道:“有沒有可能他還在酒店裏睡懶覺?小桐,你如果有空,能不能幫忙去酒店找找?”
楊思桐支支吾吾有些為難,但到底同意了。
羅九川趕回來之前,他爸已經做完了手術。
羅青峰的小腿動脈破裂了,是被一塊細長的玻璃紮進去的,這也是差點出現生命危險的原因。此外,羅青峰的內髒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出了這種事,邱伯清也沒心思再跟我爸談婚事了。
劉阿姨倒是很著急,時不時戳戳我爸想讓他開口,但我爸沒同意。我看邱沉也不著急,隻能歎著氣按捺住了這份心思。
邱沉幫羅青峰找了一位男護工,羅青峰的大哥趕來時,邱沉送我爸、劉阿姨以及他媽去酒店了,我陪著邱伯清在病房裏看護。
羅家老大一進門就惡狠狠地衝到邱伯清麵前,二話不說就揚起拳頭要打人,我眼疾手快地把邱伯清往後一拉,堪堪躲過了那記重拳。
羅家老大不死心,又想上手打人,我趕緊擋在了邱伯清前麵:“你怎麼打人啊!”
真是狼心狗肺!我氣得想罵人。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被推了進來,好像是羅九川的爺爺。
羅家老大立馬收了拳頭,畢恭畢敬地說道:“爸,肯定是有人動手腳才會這樣的,紮在青峰身上的玻璃沒有深過兩厘米的,怎麼單單小腿上會被紮破,還紮到動脈了?”
我聽得暗暗心驚,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
我回頭看了邱伯清一眼,他也茫然地皺起了眉頭,拉開我上前幾步問道:“交警說就是一起普通的車禍,羅青山,你這是懷疑我這個老頭子紮了羅老弟一把?”
“別聽他胡說,怎麼著也不該懷疑到你頭上去,沒那麼傻的人。”羅爺爺的思路很清晰,如果邱伯清有問題,壓根不會在這裏等著他們一家子過來。
不心虛,所以才會這麼坦然。
“爸,那肯定有誰有問題!醫生一跟我說情況,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他兩條小腿上隻有那麼一個傷,還傷得那麼嚴重,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羅青山說得很在理,之前我們忙著聯係羅九川,忙著擔心羅青峰的身體狀況,壓根沒懷疑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