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魚兒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所有的猜想都大錯特錯!
魚兒還是魚兒,她的眉眼沒變,嘴巴沒變,笑容沒變,除了臉頰上的那顆痣被點掉了,她還是她。
我詫異地看著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既然假新娘不是她,那又是誰?
魚兒看了一眼把我按趴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已經打到一半的促排針,冷然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按著我的人好像都挺怕她,訕訕地鬆開我,站起來衝她點頭哈腰:“夫人,她病了,我們在……”
看樣子,魚兒不知道陸重七要跟我做試管?
我想也沒想,急迫地說道:“魚兒姐,她們在給我打促排針,陸重七逼我跟他做試管生孩子!”
我不知道魚兒會不會救我,但她聽完我的話後,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
她並沒有百分百地聽信我的話,而是看向了幫我打針的醫生,一字一頓地問道:“是真的?重七讓你們幫她做試管?”
沒人敢答話,我爬起來拔下了還沒打完的促排針,收拾好衣褲,顫著手爬起來走到魚兒麵前:“這是促排針,你如果不確定,可以拿去找懂行的人看看。”
魚兒陰冷地掃了其他人一眼,接過我手裏的針管,轉身就走了。
“魚兒姐,請救我出去……”我急切地想跟著她離開這裏,但被人攔住了。
魚兒頓了頓腳,但是沒回頭:“小遇,這件事我無能為力,要怨就怨你的命不好。你之前跟邱沉分手後如果能徹底跟他斷幹淨,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麵,是你自己要蹚這些渾水的。”
我絕望地看著她的背影,放棄了掙紮。
陸重七是夜裏七點多過來的,進門那一瞬,臉上烏雲密布。
給我打促排針的醫生跟在後麵,訕訕地問他要不要再幫我補打一針,陸重七回頭瞪了他一眼:“滾!”
送進來的晚飯還在地上放著,我沒胃口吃。
陸重七一腳踢翻了不鏽鋼飯碗,飯翻出來後,空碗在地上呼啦啦地響著,把他惹得更煩躁了。
好在有人及時跑進來把東西撤走了,陸重七轉頭看向我,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想把我撕了。
可能是擔驚受怕過了頭,我反而沒那麼怕他了。
我冷笑一聲,勇敢地迎上了他的視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跟如一姐在一起的時候,你有事不跟她商量,現在跟魚兒姐在一起,你還是這樣。嗬嗬,你自詡聰明,怎麼不知道夫妻相處的時候,信任最重要?”
陸重七並沒有被我激怒,相反,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笑了。
邱沉就是在這時候打電話來的,陸重七看了我一眼,打開免提接聽了:“陸重七,你把我老婆弄到哪裏去了?”
我的心因為“老婆”兩個字輕輕一顫,失聲叫道:“邱沉,我在這裏,邱沉!”
“可遇!”他急切地叫著我的名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你還好嗎?陸重七,你別傷害他,我答應你,把股份送給你!你想要多少,除了TE,其他的我都可以送。”
“TE的為什麼不可以?”
“TE的不在我名下,給不了你。”
陸重七抖了下眉頭,相信了邱沉的話。他肯定調查過邱沉的身家,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相信。
我震驚地看向陸重七,鼻子都酸了:“陸重七,你明明說過隻要阿姨上台承認那件事……”
“老太太不是安然無恙嗎?小沉,還是你有法子。”陸重七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原來老太太沒出事,我莫名鬆了一口氣。
“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現在大家都以為我媽老年癡呆,她必須整天待在家裏,不比坐牢舒服。”
陸重七笑出了聲,喜怒難辨,但是微微細起了眼睛:“羅九川那小子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是什麼意思?我看他這個伴郎,倒是比你這位新郎還著急。”
他又在挑撥離間了,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心裏一直在冷笑。
邱沉很淡定地解釋道:“當時是小桐端飲料給可遇她們喝的,九川隻是想找到可遇,好給小桐洗刷冤屈。”
陸重七挑了下眉頭:“楊思桐,真的有冤屈?”
他甩下一個個炸彈,全都戳到了我讓我心亂的點。
邱沉沒再跟他說這些廢話,約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明天上午八點,我會帶著律師去見你,轉讓股權給你之前,我需要見到可遇。”
陸重七朝我看過來,眼裏帶著不甘。
但他隻能到此為止了,隻要他還在乎魚兒,就不能違背魚兒的意願而強行讓我幫他生孩子。我很想問他為什麼不讓魚兒給他生,沒人說過魚兒沒有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