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我一次都沒有穿過,”我怕她以為我拿舊衣服給她,連忙解釋道,“你看,這是小票,今天剛剛買的,這是吊牌,還沒有拆。是新的,我沒有穿過,你拿走穿吧。”我把小票和吊牌展示給她看。
女助理抹了下眼睛,把眼淚抹掉,搖搖頭,“謝謝你,不過你的東西我不能要,你的心意我記下了。”她說完沒有再耽擱,跑走了。
我本想追上去,陸剄時拉住了我:“說不定人家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你跟上去幹什麼。”
我一想也是,萬一她是找朋友傾訴去了,我去豈不是打擾了人家。我隻得訕訕的把衣服重新放進了我的挎包裏,說:“那好吧。”
此時,又聽副導演用大喇叭喊道:“停,周小姐,你的表情有點不對。”
我一聽副導演的話,立即把沒有送出去的衣服裝到挎包裏,伸著頭看拍攝現場。不過,前麵的那幾個人個頭比較高,我盡力踮著腳尖也看不到拍攝現場發生了什麼。
我來回輕輕地往上蹦了兩下,隻看到副導演正找周雅清說著什麼,周雅清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時,我前麵的一個人大約察覺出了身後的異樣,轉過身,一看是我,立即眉開眼笑:“蘇小姐,原來是你,謝謝你的滿漢全席。”那人先說到。
我立即堆著笑,連連說道:“不客氣不客氣,大家工作的都辛苦了,偶爾也打打牙祭。”
“還是要謝謝你。”說完後又說道,“你到我前邊來吧,”然後不由分說把我和陸剄時讓到前邊,等我們站定,他小聲地對我們說,“這個鏡頭周小姐已經拍了三四次了,還是沒有過,副導演有點急了。”
我想我的眼睛裏一定發著光,因為陸剄時給我說了一句:“你的眼睛比頭頂的燈泡還要亮。”
我無視了陸剄時的揶揄,心花怒放的看著拍攝現場的周雅清,心裏高興的想要飛起。剛剛我的鏡頭可是一遍就過了,還是在黃導的親自監督下一遍就過的。
周雅清的鏡頭拍了三四遍還沒有過,這可不是她平時的水平。雖然這不能證明什麼,但是,看周雅清吃癟,我心裏暗爽。
我想大概是今天晚上,陸剄時請了劇組其他人吃飯,單單沒有請她和她的人,想必她的心情不好。
副導演給周雅清說了幾句話,重新走到攝影機後,見眾人準備好了,片場也是鴉雀無聲,都等著開拍,大喊一聲“開始”。
攝影機立即發出輕微的嗒嗒嗒的聲音,已經開始拍了。
現場的周雅清先是表情嚴肅,憤怒的朝對手怒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或許是今天的情緒不好,周雅清的這句話說得特別情真意切,圍觀的我都能感受到她話裏的憤怒和不甘。
對手說了幾句話,然後又輪到周雅清。按照劇本,周雅清應該皺起眉表達她的疑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還沒有從剛剛的憤怒中回過神來,周雅清並沒有把女主角的疑惑表現出來,臉上的表情還是憤怒。
副導演再次喊停,“周小姐,接下來這個鏡頭,你臉上的表情應該是疑惑,不是憤怒!”副導演的語氣有些不好。
“知道了。”周雅清回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總是過不了,心中有氣,周雅清的語氣也很不好。
等眾人再次準備好後,再次開始拍攝,可是,這一次,周雅清的表情還是沒有到位。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的事對她的刺激比較大,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在狀態。
這個鏡頭一連拍了十幾次,周雅清也朝對手吼了十幾次,吼得臉紅脖子粗,卻總是過不了。
攝影機旁邊的黃導臉色已經發黑,他需要趕進度,而周雅清的這種情況一定會耽誤拍攝進度,這是毫無疑問的。
雖然我今天的夜戲拍完了,但是,看日程表,今天晚上要拍好幾場戲。如果周雅清一直這麼耽擱的話,其他人的恐怕就拍不了了。
最後,黃導不得不采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先拍別人的戲,等周雅清調整好情緒再拍她這一部分。
“嘿,還說是什麼影後,這麼個鏡頭都拍不好。”等黃導宣布拍下一組鏡頭時,我捂著手趴在陸剄時耳朵邊,對陸剄時說。
我沒有刻意放低聲音,正好經過我身邊的周雅清把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臉色灰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在換好了衣服的女助理的陪同下離去。
周雅清一走,其他的拍攝就沒有什麼好看的了,和黃導打過招呼後,我和陸剄時回酒店休息了。
我一直認為,隻有充足的休息才能讓我有好的精神狀態拍戲。
第二天一早,我打扮好後,正要出門,一陣敲門聲傳來,我以為是客房服務人員,上前開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