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緊張,上一次百裏笙用電鋸切割公司防盜門的聲音和驚悸還沒有散去,他又回來了,又找上了我。
既然躲不掉,那就勇敢的麵對。即使是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一些。
木雅雅從座位上站起,風情萬種的扭到百裏笙麵前,甜甜的一笑,叫道:“阿笙。”
“嗯,”百裏笙捏了下木雅雅白皙的臉蛋兒,說,“這一次你的功勞最大,你放心,她死了,陸剄時就是你的了。”
“謝謝笙哥。”木雅雅得意洋洋的看著我,說道。
“好了,你走吧,這裏沒你的事兒了。”百裏笙對木雅雅說。
“你不是約了黃導嗎?你走了,黃導怎麼辦?再說,黃導快要來了。”我眼神陰冷的看著木雅雅,心裏恨不得撕了他。
“我是要和黃導見麵,可是沒說就是在這家餐廳啊,隔壁也有一家餐廳,和這裏差不多哦。”木雅雅一邊輕鬆愜意的整理這挎包,一邊對我說。
我心裏一陣悲哀,我告訴陸剄時我和木雅雅去吃飯了,可是,我沒有想到樓下竟然有兩家新開的餐廳。千防萬防都防不住有心人的刻意算計。
木雅雅走了,她走後,店裏的人立即拉下了卷閘門,把我和外麵的陽光隔開來。
餐廳裏燈火通明,我一個人和百裏笙二十多個人對峙著。
“這家餐廳,”百裏笙環顧了四周,看向我,說,“都是為你準備的,你看,我為了得到你,費了多大的功夫。”
我不理百裏笙邀功一樣的話語,皺著眉看向倒在地上的兩個保鏢,如果他們因我而死了,我以後該怎麼麵對他們的家人。
百裏笙和他身後的人也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了那兩個保鏢。
“老板?這兩個人怎麼辦?”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著服務員服飾的人上前問百裏笙,“要不要?”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我大驚,緊緊盯著百裏笙。
“不必,”百裏笙搖頭,“如果死了人,警察就會瘋了一樣追著我們不放,對我們的後續計劃不利。”又對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人說,“把他們兩個拉到廁所藏好,”又對其他人說,“你們按照計劃行事。”
眾人轟然散開,拖人的拖人,離開的離開。
我見百裏笙不殺那兩個保鏢,心裏略略鬆口氣。
“走吧,蘇小姐,”百裏笙等眾人基本都走完後,看向我,說。
我看看周圍,看看已經放下的卷閘門和拉上的窗簾,握著手裏的手機,腦子快速運轉,怎麼才能給外麵報個信兒,即使是路人能發現這裏的異樣也好。
“勸你不要白費心思,”百裏笙懶洋洋的話語傳來,“我為了得到你把方方麵麵都想到了,你除了乖乖和我走,沒有第二路可去。”
不知道那兩個保鏢報過信兒了沒有?我又想,剛剛他們好像明白我的意思。
“你也不要想著別人來救你,告訴你,這裏有手機信號屏蔽工具,所有的電話和短信都發不出去。”百裏笙又說,他的態度傲慢,看我好像是看掌中的獵物,逃不掉的獵物。
我不動,想讓我乖乖就範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的手機有定位係統,如果手機信號被屏蔽,那手機定位軟件一定不能用,陸剄時一定會發現異常,他一發現異常,一定回來救我。我隻要拖過這幾分鍾就好。
“老板,對麵有異動。”此時,一個服務員走來,對百裏笙說。
百裏笙臉色漸漸變了,變得慎重,又看向我,那雙眼像狼一樣一眨不眨。我看著百裏笙陰狠的眼光,腿發軟,卻不想再他麵前失了尊嚴,強行讓自己站立不倒。
“帶她走。”百裏笙一抬頭,說。
我大驚,一離開這裏,陸剄時到哪裏去找我?百裏笙會把我帶到哪裏?不行,我得求救。可我還沒有來得及喊出一句話、邁出一步路,眼前一黑,暈倒在地。百裏笙又給我下了藥,這次是迷藥。
不知過了多久,我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醒來後,覺得手臂發麻,剛剛想動一動,除了手指,哪裏都動不了。
我睜開眼,入目是幾台孤零零的生鏽的機器,地上散落這幾個鏽跡斑斑的鐵板,麵前一個“抓安全,促生產”的橫幅冷清清的半掛在斑駁的牆上。
這是個廢棄的工廠,我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但是,這個判斷對我的處境沒有一點兒幫助。
我被結實的捆在一根柱子上,稍微動一動,灰塵就簌簌落下,濺起一片煙土。我手邊沒有刀,沒有剪,繩子有拇指那麼粗,捆了七八圈兒,僅憑我的力量,無法掙脫。
而且,我的胸前還幫著一捆炸藥,炸藥上的計時器正嘀嘀嘀的響著。
麵對這捆炸藥,我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一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這一段日子,我日夜糾結,糾結我和陸剄時的關係,糾結著我們的感情,糾結著我們的未來。既不想沉溺於陸剄時的溫柔和寵愛,又舍不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