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陸家別墅的這幾天,我聽陸依依說,李瑩瑩每次來,陸奶奶都不會給她好臉色,這讓李瑩瑩心裏十分憤恨,卻因為陸剄時在這裏住著,想和陸剄時套近乎,又不得不來。
李瑩瑩作為李家的千金,平日裏都是被捧著、慣著,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所以,看到陸奶奶和我的態度,她不滿意了。
“這就是陸家的待客之道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李瑩瑩聲音尖利,“外人都說,陸家的人最終規矩,今天看來,也不過如此。客人來了,主人不說接待客人,反而拉著個三流小明星絮絮叨叨,真是讓我重新認識陸家。”
李瑩瑩這是明著罵陸家人沒有規矩了。
我瞥了一眼李靜和李姨媽,兩人手拉著手站在一邊,親熱的說著什麼,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李瑩瑩的話,自然也談不上阻止李瑩瑩。
我又看向陸奶奶,她正提著水桶,往玉蘭花上澆水。
見眾人都裝作無事一樣,我也當沒有聽見李瑩瑩的話,凝神看陸奶奶澆花,沒有理她。
李瑩瑩見沒有人理她,氣的跺了跺腳,“哼,陸家看來也不怎麼樣嘛,連最起碼的家教都沒有。”
李瑩瑩這話說的比上一句還要狠,上一句隻是指責陸家沒有規矩,這一次直接明說陸家的人沒有家教了。
這時,遠處的李姨媽和李靜發出陣陣笑聲。
陸奶奶澆完了水,臉色平靜地起身掃視了兩眼,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我,笑道:“看到了沒,這株花隻能澆這麼多水,多了少了都不行。”
“知道了,奶奶,”我笑吟吟地答道。又斜睨了一眼李瑩瑩,她被氣的臉色煞白,一雙美目睜得溜圓,好似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我掃了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李姨媽和李靜,轉過頭,心情大好的看向陸奶奶,陸奶奶正在剪花枝。
“你看,”陸奶奶指著其中的一個小枝條,對我說,“這個枝條必須剪掉,要不然,會影響主幹的生長。”又瞥了一眼李瑩瑩,冷冷地說道,“別看這枝條長的粗壯,可是啊,旁枝就是旁枝,永遠成不了主幹。”
李瑩瑩的父親在李家隻是二房,是李家的旁支,不算嫡係。嚴格說起來,陸家這裏,陸覓恒也隻是旁支而已。
陸奶奶這話一出,不僅李瑩瑩氣的臉紅脖子粗,就連李靜和李姨媽都沉了臉。
“媽,家裏來客人了!”為了不讓李姨媽和李瑩瑩顯得尷尬,一直對陸奶奶視而不見的李靜,此時才勉為其難的和陸奶奶說了一句話。
這幾日,李靜極少和陸奶奶說話,即使有事,也是叫傭人傳話。看得出來,李靜對陸奶奶給陸覓恒下藥的做法非常不滿。
陸奶奶大約也是心中有愧,對李靜的冷漠並無怨言,也沒有在陸覓恒麵前說過什麼。兩人在陸覓恒麵前,一直表現的都是婆慈媳孝。
陸奶奶見李靜說話,微微點點頭,算是回應,隻是並未看她,也並未回話,繼續回頭剪旁枝。
我看著李瑩瑩幾乎氣成紫色的臉,心裏快慰,敢搶我男朋友,這就是下場。不過,又為李瑩瑩的智商感到擔憂,她這麼蠢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她看不出來,李靜和李姨媽正拿她當槍使了嗎?
李靜和李姨媽不好說出口的話,都讓李瑩瑩毫無腦子的說了出來。既然她想嫁給陸剄時,難道就不事先打聽一下陸剄時對陸奶奶的感情嗎?得罪陸奶奶,對她進入陸家沒有一點兒好處。這沒有好處的事情她也做,她的智商呢?
我搖頭,這個李瑩瑩,除了臉能看,其他的地方沒有一絲可取之處。陸剄時能喜歡這樣的花瓶就怪了。
我又看向李姨媽,李靜把李瑩瑩當成槍用也就罷了,可是,李姨媽呢?李瑩瑩可是她的女兒,她對李瑩瑩嫁入陸家的決定也是支持的,怎麼就這麼毫無顧忌的讓李瑩瑩得罪陸奶奶呢?
我又看向專心修剪樹枝的陸奶奶,難道她們已經毫不在意陸奶奶的看法了?我又想起剛來那天晚上的那盤菜,難道李靜有什麼別的計劃?
嗯,看來,晚上的時候,要給陸剄時提個醒了。
李靜肯定是除不掉的,即使是除掉,也得是別人動手,和我和陸剄時都不能有一丁點兒關係。要不然,我們和陸依依的關係就不好處了。
但是,現在的李靜除了給我們下了一次啞藥之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沒有太大的過錯,說除掉她,為時過早。
李靜見陸奶奶不理她,臉上並未出現憤恨或者是委屈的神色,如常的和李姨媽說笑。大約在她的心裏,自從陸奶奶給陸覓恒下藥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和陸奶奶恩斷義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