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占地廣闊,其實張子文也沒弄懂自己是哪個係的。
哪怕是落後的封建時期,但宋代關於這些也有劃分的,尤其徽宗皇帝是個胸無大誌沒戾氣、專愛折騰這些的儒雅人士。於是去年蔡京上台後除了三舍法規複辟外,還在原有基礎上還增設了書畫,音藝,以及花草三個係目。
若用現代眼光把這當做個曆史事件看,又在北宋事實上藥丸的背景下,的確是吃飽撐了之舉。但基於古人認知,現在他們不知道會丟江山,在財政一派大好前提下,又是北宋環境,所以客的觀看,這些氛圍幾乎是必然出現的。
現在不妙的苗頭已經開始浮出水麵。見識過周邦彥那種玻璃心磚家後,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老周之所以忽然進京提舉大晟府,是蔡京知道趙佶喜歡這些,便把周邦彥弄進來,當做玩具一樣的送給皇帝,有玩具和糖果的“孩子”就不來煩大人了,把煩心政務全交出來就行。
周邦彥明顯也有自己的心思,並不僅僅是陪著皇帝玩。他一心想把音藝歌賦事業發揚光大,又有群見識短的深宮怨婦做粉,影響力不小。皇帝耳根子軟,那麼目測下年周邦彥就要慫恿修《大晟樂典》項目。
這顯然會是個過度耗費資源的大型奇技淫巧,瞌睡遇到枕頭,由此而始,徽宗朝各種大興土木、娛樂紈絝舉動就正式開啟。周邦彥不壞,但也不是好人,他們狼遇到狽而已。雪崩時候哪來的無辜雪花?
甩甩頭,張子問,“我屬於哪係?”
“您和我一起就行。”
李邦彥急忙伺候著……
太學資源總歸有限,隻能容納兩千多學生。外舍兩千人,內舍四百人,上舍八十人。
這個皇帝的“真傳弟子院”實際也就一個班,處於一座鳥語花香的院落,和其他加以區分開。
張子文和李邦彥都在上舍,進來大堂已經坐了一半人。
許多學子神色古怪了起來,也不知道張子文這傻子為毛今天會來了,這可以算是個新聞。
開除是不可能開除他的,大家心裏也清楚,有些個判了死刑的人,都還在外麵街市上換個名字繼續張牙舞爪,接受了此點,張子文有個宰相爹,也僅僅隻是逃課,那就容易想通了。
就此開始,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往後麵走,坐著一個英俊的家夥,聽李邦彥說是趙明誠。他爹乃是現任吏部尚書趙挺之。
張子文想找他打招呼,卻被白了一眼,趙明誠明顯不想理會張子文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差不多人員到齊,直講老師也到了。
見竟是周邦彥走了進來,張子文有些尷尬。
說起來在上舍中,什麼特長的學生都有,會涉及所有學科。當然畢竟是宋代,經義還是相當於主科,其他隻算副科。
李邦彥這種市井出生又消息靈通的人,當然聽說了敗家子在文峰樓和周邦彥衝突的事。於是湊近道:“公子無需擔心,他不敢怎麼樣。另外他提舉的是大晟府,隻臨時過來普講一堂音藝,如此而已。”
周邦彥麵容冷峻的看看,想不到竟是上次罵過的那個黃口小兒坐在後麵?
就此,全部老老少少的學子,紛紛扭頭朝後麵看來……
清真居士周邦彥在這時期影響力很大,自是有他的一套,也算得上一派宗師,粉絲眾多。他的辭賦理論也非常迎合當下流行,又是偶像級別,風度翩翩的老帥男,幾乎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難得露臉主講,導致氣氛相當熱烈,整個課堂都比較崇拜的注視著他講。
不論古今,有些東西叫座,而有些東西叫好。
周邦彥的東西就非常叫座,譬如後世一些時期的年輕人比較崇尚跳舞跳的好、唱歌唱的好這類才藝,無他,容易露臉撩妹,學習成績好則未必是馬上能叫座顯露。
周邦彥的思路也是大抵如此,不太注重內容,而注重製式。出奇製勝的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