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應後,張子文點頭,“這就好。所以接下來我這個過氣的的閑人不會說話了,我相信老陶相公會做出正確部署。”
陶誌強道:“那便請公子給句話,既然你們沒有動搖收複銀州的信心,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決戰時機?”
張子文道,“我個人認為有兩個信號。一,我海軍設備廠的團隊已經去遼國出差,等他們源源不斷的幫遼國把礦石挖出來,緩解了燕雲的民生壓力後,牛溫舒戾氣就不重了。並會去了解一條比戰爭更能掙錢的路線。”
陶誌強有些懵逼,說來說去,局座仍舊是在考慮他的設備能否掙錢啊!但又說的有些道理。
張子文再道:“第二個信號。看吐蕃抵抗軍領袖擾拶什麼時候被童貫幹掉或是他自己投降。這兩個信號隻要出現一個,銀州就可以打。若兩個一起出現當然更好。”
陶誌強道:“也就是說,拖延到盛夏就能開戰?”
“應該是的。”張子文點頭道:“到時候就算我老爹不同意,我也有辦法說服他,你們一定能拿到樞府對銀州決戰的授權。”
陶誌強背著手走來走去的走了許久,忽然停下腳步:“問題閹人豈能信任,西寧州大捷後,童貫那孫子火速趕去搶功勞,並架空了劉仲武將軍。現在那邊諸事需要童貫點頭,既然閹人指揮,我和我父親不信童貫能搞定吐蕃最後的抵抗軍擾拶?”
張子文道,“這閹貨我也看不慣,我爹更看不慣。但這個時期他其實還可以。打西寧州的確需要劉仲武,但西寧州大捷後,童貫最能處理這類事,蠱惑安撫抵抗組織以及青塘民眾,他其實做的會比劉仲武將軍更好。目測,那邊童貫主事後,更大概率是擾拶被童貫忽悠投降。既然我大宋國策不支持對青塘進行軍事洗地,那麼你相信我,童貫的方式更利於西邊屏障的長治久安。”
陶誌強眯起眼睛道,“西北整體大捷後,那閹貨不會和家父搶職位吧?”
張子文拍胸脯:“放心,有我爹在他起不來。但若你們現在瞎搞導致我爹丟了威性,那閹貨絕壁蹦躂起來並一腳把你們這些為國征戰的良人踩死,而蔡京則不會管你們,因為蔡京已經在壓製童貫的事件上抗旨了一次,作為政治聖鬥士,他不會做第二次了。”
“既是公子這樣作保,我就放心了。”陶誌強終於被說服的樣子,做出鬆一口氣的態勢。
隨即,又遲疑著道:“公子……”
“有話快講,下官這裏忙著呢。”張子文擺擺手。
導致陶誌強有些臉黑,頭次見過以這種語氣還自稱“下官”的。的確,論品級的話陶誌強比小張高一級半呢。
但這也不是重點,陶誌強耐著性子道:“你們提供給遼人的開礦方案應該不是忽悠,是真有用的對吧?”
張子文道:“當然不是忽悠,我義氣文做生意豈是胡吹的?”
“能否……”陶誌強道:“這麼說吧,現在西北有礦但是沒人,為了籌備銀州戰役,已經基本被我爹搞的赤地千裏,後方隻有婦女和娃娃了,煤鐵產量大跌,你們的方案能否賣一套給我們?”
“當然可以,遼人都能賣,自己人豈能有顧忌。”張子文道。
“你不會依照遼人的價格給我們吧?”陶誌強顯得有些緊張。
“當然不會……”張子文道,“一口價八萬?”
“咳咳……”
陶誌強臉都急紅了,猛咳嗽了起來,“你確定是你宋人而不是北邊來的?”
張子文想了想道:“好吧,看在你以民族大義做文章,我海軍設備廠也是講義氣的。再讓一步,7萬貫不能再少。”
看他說的無比認真,這個時代的秘方又真的很敏感,陶誌強真有些心動,卻仍舊道:“這個價格你遲早會遭天譴的,乃是喝西北民眾的血,我以為公子知道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