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四 擺駕聽雨軒(1 / 1)

司長扭捏了一下,喃喃道:“稟告皇上,這,這學舞之人九尾,九尾姑娘現在正在,正在------。”

慕容皝聽的心煩,看了隨身太監一眼,太監立即心領神會,大聲道:“皇上問話,不立即回話,吞吞吐吐,是何道理?難道要有所隱瞞?”

一句話問得司長汗毛聳立,馬上利落答道:“九尾姑娘現在正在打掃,不方便麵聖!”

慕容皝一聽,長身而起,怒聲問道:“你說什麼?打掃,為什麼不方麵見聖?她打掃的那裏?”

司長的豎起的汗毛還沒有落下去,冷汗又跟著下來了:“打掃的地方,地方在那裏,在------”

慕容皝的隨身太監正準備喝問司長的時候,隻見慕容皝已無耐心,衣袖一揮,隻說了兩字:“帶路。”就直接出了門,還愣著的司長在太監的牽扯下才連滾帶爬的跑到皇上前麵把路帶。

一到聽雨軒的門,看著門匾上氣宇不凡的三個字,慕容皝的腳步一頓,眉頭明顯皺在了一起,像是想起了什麼困惑的事。可也隻是一瞬間的逗留,就不停步的向前走去。

司長把慕容皝帶著到了院子的裏屋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李老師,接駕了!”

司長的一嗓子喊完,緊閉的兩扇門紋絲不動,一點都沒有打開的跡象,貼身太監一看,上前一步喊道:“禮樂司李桑雨速速見駕了!”

太監這一拉長的聲音也沒有喊來大家翹首以盼的李老師,慕容皝一蹬腳,上前幾步踹開了門,屋不大,裏外小小巧巧的兩間房,裏屋是寢房,布置雖簡單,卻處處透出雅致,可以看出主人也是一清雅之人,不過一眼就看完的屋裏,卻是一個人都不見。

司長見慕容皝進了屋,也跺了跺腳,暗道:“李桑雨,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說完忙跑進屋,對慕容皝道:“皇上,不在這屋。”

慕容皝冷聲道:“不在院內練習,也沒有在屋內,那她們在那裏?”

司長戰戰兢兢道:“在------在那屋!”說完用手向著院子最後麵一指。

眾人一看,奇道:“宮裏慣例,更衣之處都在每院的最後處,這大清早的,難道這幾位女子都急著出恭?”

慕容皝心裏也是這一念頭閃過,可看著司長的臉色如臨大敵,汗都下來了,馬上覺著事情不對,厲聲問道:“你老實說,她們到底在做什麼?;”

司長這下連字都吐不清楚了:“稟---稟告皇上,她們,她們在打掃!”

慕容皝一聽,怒從心起,一掌推開司長,向後院疾走而去。

後院,布置簡單,一壩小院,一口水井。慕容皝和眾人一進後院舉眼就見九尾和寶音正圍著水井,香汗淋漓。一個拿水桶係在繩上,一個拿著搖杆,百般奈何。

慕容皝大步走到水井旁,一把丟到九尾手中的水桶,大聲道:“你是來習舞,誰讓你來做這些下人的事情?”

九尾一臉驚訝的看著滿臉怒容的慕容皝,忙行禮道:“參見皇上,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慕容皝無語的看著盈盈下蹲的九尾,道:“參什麼見,朕是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做這種事?”

九尾和寶音麵麵相覷,不得言語。卻聽一道清冽的聲音道:“禦前戲子李桑雨參見皇上!”

慕容皝聽著這種聲音怎麼感覺這麼別扭,心想什麼時候多了禦前戲子這一稱謂,聽著聲音難道是------,轉過身一看,心裏一下想起諸多的前塵往事。李桑雨的這句話本讓他心裏不舒服的話竟一時不得對之發作起來。

行禮半蹲的李桑雨看皇帝半響沒有答自己的話,也就自己立了起來,道:“九尾是來隨著我習舞,可隨我習舞之人都是從這些做起的,小的就此也詢問過九尾自己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甘願的。”李桑雨說完這話拿眼看了一眼慕容皝,這一眼似怨,似泣、似訴,萬語千言似都包含在這一眼中,看得慕容皝一時又不知該如何作答。

近身太監倒是知道這過往的一二,可眼下的情形作為太監不好插嘴,隻有努了怒身旁的司長,示意他為皇帝化解僵局。

司長對這二位的牽扯過往,也風聞了一二,左右看了看,實不好上前說什麼,可止不住太監在旁的一再示意,隻好上前兩步,輕咳了一聲,對著李桑雨道:“李老師,九尾姑娘是遵皇上和皇後的旨意隨你練習拜月之舞,這可是對你天大的榮耀,你應該盡心教之,怎可讓她做這些仆役所做之事。快快收拾下這裏,讓九尾姑娘隨你練習吧!”

司長雖然有點腐儒,可也不是腦筋笨之人,看眼前這情形,就知是這李桑雨怪皇帝始亂終棄,讓自己一時歡愉卻換來在這聽雨軒內無盡的空虛。可天下的皇帝有幾個不始亂終棄的?司長想讓李桑雨順著自己這話就好下個台,畢竟在皇帝麵前使點小性子就可以了,總不能真給皇帝臉色看吧!可李桑雨接下的話讓他這個司長也臉上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