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做假寐狀開始打呼,似乎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隻聽鼾聲如雷響震地。
夜塚見饕餮做假寐狀就知道它這是要等著自己先主動開口求饕餮去幫他解毒,傳饕餮能夠吞噬萬物那自然能夠吞噬夜塚身上的江離仙毒。
“他奶奶的,老子若是先服軟了那麼饕餮必然會乘機向自己提出各種條件,到時候我即使不因江離仙毒而死也會被饕餮反噬而死。”
夜塚心裏狠狠的想到,不過那饕餮撅一撅屁股夜塚就知道它放的是什麼屁,隻聽夜塚笑著對饕餮道:
“哈哈哈……,饕餮,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眷戀的東西了,我若是死了倒也不失為一種解脫啊。反倒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對這個世界還有諸多的眷戀,你若是陪著我死的話似乎很劃不來啊。”
完以後夜塚也學饕餮一樣鬆鬆垮垮的躺下來橫臥在輕舟之上一手指著腦袋閉目養神開始做假寐狀。
那饕餮似乎也沒有料到夜塚竟然會如此,若是換做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已經跪地求救了,沒想到那夜塚在臨危之際竟然還能夠如此淡定。
這著實讓已經活了上萬年的上古魔獸饕餮心中有些不大暢快,向來都是別人有求於它,饕餮可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可是那夜塚偏偏要在饕餮麵前爭一口氣不肯服軟。
饕餮趴在湖底水月之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稍縱即逝,它冷笑一聲對夜塚道:
“鬼,難道你不打算為你那死去的娘親報仇了麼?再沒有給她報仇之前就這樣死去的話你可心甘情願?”
聽到饕餮的話以後夜塚明顯臉色下沉,看來饕餮這是中了他的心事了,若是這個世界還有他不願離開的唯一的理由那便是報仇!
看來饕餮在這十九年來一直被封印在夜塚的肚子裏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夜塚從到大所經曆過的事情魔獸饕餮全都曆曆在目,但是以前夜塚並未遇到什麼生命危險,因此饕餮隻不過是待在暗處從不出手。
但此次不同,夜塚生命危在旦夕,若是他死了那麼饕餮便也要隨著宿主一起死去,因此他才會趁著夜塚衰弱之際掙破了一點封印然後將夜塚的三魂七魄招到自己的麵前來好趁此機會跟這個從未謀麵的宿主談條件。
夜塚雖然臉色微變,但是依然橫臥在舟之上靜若寒蟬一動也不動,看來夜塚這也是知道饕餮正在對他采用攻心之術,見他依然不言語,於是饕餮繼續道:
“鬼,你可要清楚,從你便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拿去祭拜給了十二血神被奪去了五髒六腑,若是沒有我饕餮一直待在你的體內的話你怎能活到今日?”
聽到饕餮的話以後夜塚微微一笑,因為饕餮似乎顯得有些著急了,對方開始談起它過去對夜塚的恩德,似乎想要借此喚起夜塚的感恩之心。
因為饕餮已經感覺到夜塚的肉身正在慢慢的死去,如若再拖延下去的話,恐怕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夜塚心裏清楚饕餮比他更不想死!
夜塚一邊挖著耳朵然後微微一笑輕聲回道:
“饕餮,現在我還巴不得立刻就死去了呢,這樣一來我便可以和我的娘親團聚了,這樣豈不是更好?”
完以後他彈了彈手指尖上的耳屎然後在狹窄的舟之上翻了一個身又繼續閉目養神,這一切顯得如此淡定從容,但其實他的心裏麵也是著急萬分,畢竟娘親的仇還未報如何能死?
現在就看誰能夠先退一步了,那饕餮抱著想要將夜塚反噬的陰謀等著夜塚能夠進入自己的圈套,而夜塚則想著如何從饕餮那裏占據更有利的條件好讓它日後為己所用。
雙方彼此都在想著如何利用對方,正所“謂兵者,詭道也。”,現在就看誰更加能夠穩得住氣了。
一時之間整個湖麵重歸於平靜,湖麵之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唯有湖底水月之上饕餮那巨大如雷的呼吸之聲。
這一場生死之間的博弈竟會如此安靜,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