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韓晨渾身微微一顫,酒精立馬揮發了大半。他並不是恐懼,而是震驚,這種氣勢,換做是哪一個普通的保鏢,都是不可能有的。
氣氛變得有些冷硬,隻有顧酩陽還無視了賽文幾乎要吃人的表情,蠻橫地揪住他的衣領。
“老子不要你管,你聽見沒有!你就是個保鏢,我是你老板!哪個保鏢他媽的敢搶老板的酒杯?老子要炒了你,你聽見沒有!”
“你炒不了我。”賽文冷冷地說。
顧酩陽隻覺得又氣又煩,但是旁邊兒的人都盯著他們,他也不能真的一巴掌呼在賽文的臉上。他真特麼想暴揍他一頓,然後跟他說“你特麼提褲子就翻臉的家夥,現在吃哪門子的醋”!
吳韓晨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一時間手裏的酒杯放下也不是,端著也不是,隻好自己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哎呀沒事沒事,賽文也是關心你嘛。是我的錯,酩陽,你才剛來,舟車勞頓本來就很累了,不該拉著你一直喝。明天咱們還要去藥廠呢,別喝太多,不然我可擔待不起。”
吳韓晨自己打起了圓場,掰著顧酩陽的肩膀把人按回椅子上。再轉眼時,隻能看到賽文的眼神陰狠得要將他淩遲。
但是吳韓晨從小就在商場裏打滾兒,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一個眼神兒還不能嚇到他。他彬彬有禮地對著賽文笑了笑,兩人四目相對間幾乎都要迸出火花來。
雖然因為賽文的介入而讓這頓飯局冒出了點小插曲,但是吳韓晨並沒有表現得很在意。這個男人,幽默健談,見多識廣。僅僅是一頓飯的時間,顧酩陽就對他所講述的他過去的那些經曆充滿了驚奇。
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在事業上取得這樣大的成就。去過許多個國家,甚至還參加過災區和山區的義務勞動。這裏麵很多事情是顧酩陽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的。說實在的,顧酩陽也算是有點兒見識的人,但是跟吳韓晨比起來,那就相形見絀了。
“真是想不到,我還以為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眼裏都隻有賺錢,和怎麼玩兒心眼兒。這個吳韓晨可真是出人意料。”顧酩陽並沒有喝醉,腦子清醒的很。從雅間回房間的路上 ,就一直在對吳韓晨嘖嘖稱讚。
“顧總,賽文,早點休息。”劉秘書看著兩人,心裏有種詭異的尷尬。匆忙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毀了自己的房間。
賽文麵色不善地沉默著,也沒有跟顧酩陽說什麼話,扭身就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正要關上時,顧酩陽卻身形一閃,鑽進了他的房間裏。
“哎喲,怎麼著?不給麵子?”顧酩陽無賴地挑眉看著賽文。
賽文心情煩躁地歎了口氣,不過更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酩陽,別鬧了,早點睡吧。”
“在哪兒不一樣睡啊。吃飯的時候不還一副火大的樣子嘛,鬧哪樣啊?”
賽文差不多也被顧酩陽今天來的種種行為激怒了,現在竟然還在挑釁他!
“你不是覺得你那個什麼晨哥,風趣又幽默,見多識廣還一表人才嗎?他是什麼人,既然他能白手起家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真以為是除了本事以外,就沒有別的什麼手段?在生意場上還像你一樣這麼直爽的人可找不到幾個。像他那種人,他想讓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就會按照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去認為。他是在耍你!”
這還是賽文頭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顧酩陽一愣,心裏卻是一陣竊喜。
“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吃醋啊?”顧酩陽無賴地勾住賽文的脖子。反正他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幾個,就是臉皮厚。
賽文氣得腮幫子都鼓了鼓,但是沒有說話,甩開他的手就往床上一躺,用後背對著顧酩陽。
“幹嘛?甩臉子啊,你明明就是吃醋嘛,怎麼現在越來越不坦誠了呢?”顧酩陽爬到床上狠狠推了推賽文,煩得後者不得不轉頭瞪著他。
“賽老七,你要搞清楚,最開始可是你說喜歡我的。你他媽還把我給睡了!這些我可都沒找你算賬。現在好了,我覺著是男人也沒關係,看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兒上,就跟你好算了。但是你現在想幹嘛啊?!”
賽文的嘴唇動了動,剛想開口,顧酩陽又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我特麼一看你這副娘們兒一樣的表情,就能猜到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說咱們不是一類人,你總是要走的之類的廢話嗎?!”
“你怎麼老是把這些破事兒看的這麼複雜?你總有退役的時候吧?總能辭職不幹吧?總不可能你那個什麼總部,狗血到跟電視劇裏一樣,還得要整一出驚心動魄的大逃亡才能跑路?”
“不是。”
“那特麼不就對了!還不是一樣拍拍屁股走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