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老爺子不是別人,可禁不住梁楚笙的激。
梁楚笙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敢擋他路的新婚妻子,牙齒磨得吱吱作響,考慮著要不要咬爛她的嘴。
這唇粉紅嬌豔,柔軟甜蜜,怎麼說出來的話,就這麼氣人呢?
趙恬兒明眸閃了閃,低聲道:“就爺爺一個人,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知道他不放心還攔著他?真是爺我寵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梁楚笙心裏暗恨,結實有力的手卻極沒骨氣揪住了她的衣袖。
一聲媳婦含在舌尖流轉而出,渾厚低沉的聲音幾乎將人迷醉。
趙恬兒愣了愣,對梁楚笙的變化反應不及,倒是聯想到那晚上耳邊纏綿不盡的話語,心怦然直跳,有些別扭的轉過臉。
小心肝害羞了?
梁楚笙心領神會,浮躁的心蕩漾不已,歡歡喜喜地握住她的手,心不甘情不願道:“給你五分鍾。”
“……”趙恬兒回過頭,羞中帶怯的雙眸水汪汪的,煞是可人。
梁楚笙覺得整個人都在浪,吞了吞口水,咬牙道:“十分鍾。”
“阿笙……半個小時。”
梁楚笙漆黑的雙眸如綴上星火一般,閃爍耀眼,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趙恬兒展顏一笑,忙不迭道:“一言為定。”
什麼?
梁楚笙恍然回神,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眼前的人已經一溜煙進去了,大門一關,差點沒撞到鼻子。
理智被震得翁翁直響,好氣又好笑地瞪著門板,一股詭異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嘖嘖嘖,小心肝也學會用美人計了?
大意失荊州,說得大概就是如此吧?
病房內,燈光昏暗,氣壓低沉。
童老不動聲色打量著進門而來的趙恬兒,隻見她臉色紅緋,一雙翦水秋瞳瀲灩明豔。想起另一個病房裏,依然昏迷不醒的童勁,眼神一暗,神情添了幾分凝重。
趙恬兒被童老這麼一看,心裏咯噔了一下,想起童喻一行人是從這裏離開的,一顆心揪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童老臉上的皺紋交錯縱橫,布滿風霜,渾濁眸子犀利毒辣,看得趙恬兒頭皮發麻。
“爺爺,我錯了!”
童老冷冷一笑,話語如鋒利劍刃直戳她的胸口,“不,你沒錯,是我錯了。”
“爺爺……”
“我大錯特錯,竟然以為你堪得重任,還心心念念將來能看著孫兒出世,繼承我們童家。”
“爺爺,對不起。”撲通一聲,趙恬兒幹淨利落跪了下去。她怎麼會不知道,因為她的幼稚,害得老人家充滿希望又失望?她怎麼會不知道,此時此刻,子嗣的重要性?她怎麼會不知道,童老是頂著什麼樣的壓力支持她?
是她愧對了老人家的期望,是她不夠堅強勇敢,是她無能沒用,隻能依附在梁楚笙的屏障下。
“別叫我爺爺!欺瞞蒙騙!趙恬兒,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嗬,懷著童勁的孩子嫁給梁家那小子,你告訴我,這些年童勁是不是在身邊養了一匹狼?!”
“不是的,孩子不是童勁的,根本不是童勁的。”淚水一湧而出,趙恬兒幾乎癱軟在地上,可憐楚楚地仰望著聲嘶力竭的老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