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迎來了千呼萬喚的董事會。
趙恬兒身著寶藍色襯衫,合身包臀裙,一雙黑色高跟鞋,鞋麵金鑽閃爍熠熠生輝。
長發高高挽起,妝容精致,本身就是顏色出眾的人兒,隻淡淡抹妝。
成熟不失清新,嫵媚不失端莊。單單往那一站,便光彩照人,奪人眼球。
商場如戰場,雖然在首位上的一看就是矜貴高雅的千金小姐,可談吐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勢依然讓人不禁臣服。
台下的人神色各異,暗暗心驚。
顯然,這一位並非如他們所想一般。
傳聞,趙家孤女被童勁捧在手心精心嗬護,寵成不成樣,張狂傲慢。怎麼聽都該是一個嬌蠻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哪裏會是眼前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商場精英?
辛辣的評判,獨到的見解,讓在座不少人汗顏。
“去年,同時啟動了多個大型項目,公司儲備金早已超額,銀行貸款遲遲不批,公司目前更是麵臨前所未有的困境。”說到這裏,趙恬兒頓了頓,滿意地看到在座董事出現了幾分緬懷的神色。
童勁在時,貸款融資自然不在話下,可童勁一倒,原先不在眼裏的問題都是致命問題。
趙恬兒勾唇,不徐不緩道:“群海、遼州的項目已經被迫停滯,工程滯後,一天損失以數十萬計算,前些天我聯係到了路行長,就童總昏迷前與之達成的口頭協議問題做商議,前天路行長結束了東南亞金融峰會,已經批準了貸款。”至於梁楚笙做擔保,又如何竭力爭取,自然不必說。
果然,趙恬兒話音一落,眾人又驚又喜。
趙恬兒竟然能借著童勁的交情與路行長達成協議?那是不是意味著童勁先前的關係人脈,趙恬兒都能延續下來?
有人驚喜有人愁,童喻臉色一陣青白,如果童喻的關係那麼容易延續,那他這陣子做的又算什麼?
漆黑沉鬱的雙眸緊緊盯著趙恬兒,童喻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嗬,沒想到恬兒與路行長還有幾分交情,我都不知道童勁竟然都帶上你認識這些叔伯。”
是啊,童勁寵愛趙恬兒是出了名,更將她層層保護,壓根兒不帶她應酬、周旋。
這麼一想,趙恬兒與路行長素未謀麵,能讓他鬆口貸款,這其中的淵源,就讓人忍不住深思了。
紅唇微啟,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也怪叔叔將我保護得太好,不過幸好路行長和叔叔交情頗深,我也算沾了叔叔的光。”說話間,眉目柔和,眼底劃過一絲羞怯甜蜜,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食指上的鑽戒。
不其然想到趙恬兒的婚事,考慮到她背後的梁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梁家門檻頗高,輕易攀不上交情,如今能夠借著趙恬兒攀上幾分,哪個蠢的會錯過?
這個情況,別說是葉董事等人,就是支持童喻的股東都萌起了一絲退意。
眼底閃過一絲鋒芒,趙恬兒不留情麵說起童喻與葉董事一黨為了爭奪勢力,做下的種種風險極高的舉措,一時間,全場啞然。
葉董事被戳中痛處,一口老血差點要吐出來。
“外界眾說紛紜,人心茫茫,再縮手縮腳,一旦人心散亂,這才是真正的陷入絕境!”這算是對資金困難,仍然競標風頭正盛的政府項目的解釋。
趙恬兒淡淡一笑,道:“各位董事稍安勿躁,且看手裏的資料。今天來這裏,並不是聲討大會,問責各位董事的失誤毫無意義,最終的目的是要解決公司目前的困境。”
“那依你所言,又該如何解決?”童喻冷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鑒於多個項目同時啟動,公司財政赤字嚴重。我建議尋找合作公司合理攤分盈利,至於狀況頻出的加工工廠,我建議拆分重組,將核心技術保留,其餘生產可交由代加工工廠處理。”
趙恬兒頓了頓,有條不紊道:“至於‘拉亞’毀約危機,既然政策有變,我們頂風作案肯定不行。何不給予老總便利,先把這一塊的建設權給拿下來?這裏臨近海城賓縣,做搬遷計劃自然也會順利得多,徐徐漸進,在計劃內拿下審批也不是不可以的。”
“嗬,說得倒是輕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十個億,誰能短時間內拍板放款?”
“我!這是十個億的支票,即日兌現。”
趙恬兒輕飄飄的話,如平地一聲雷,炸的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出門前,梁楚笙攔下了她,給了她一張支票,酷炫狂拽道:“媳婦不用怕,這是爺給你的私房錢,壓壓驚,誰敢刁難你,拿這些錢砸死他。”
思及此,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