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兒……”
阮晚菲驚訝地看向趙恬兒,眼底掠過一絲懊惱。
見狀,趙恬兒更是憤怒,目光灼灼盯著梁楚笙,清淺的雙眸浸滿了淚水,唇齒有些發顫:“你就是這麼對菲姨的嗎?”
梁楚笙暗叫不妙,陰鷙的目光轉瞬即逝,咧嘴、露出白燦燦的門牙,笑得花枝招展:“媳婦,你終於回來了。”
趙恬兒依然怒容滿麵,不假辭色道:“梁楚笙,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能不能先回去?”
怒火蹭蹭直冒,梁楚笙臉色一凜,陰測測道:“為了她?你趕我走?”
趙恬兒躲過梁楚笙質疑的目光,垂眸有些無力道:“梁楚笙,你知道嗎?”
爺,知道個鬼!梁楚笙紋絲不動,拿眼瞪她。
“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先後離開了我,直到有了叔叔,後來有了菲姨。”
梁楚笙心頭一緊,滿心的不是滋味,千言萬語哽在喉結,愣是一聲不吭。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處處針對菲姨,我知道我改變不了你,可是……”神色黯了黯,繼續道:“菲姨是丟下工作專門來照顧我的,你能不能就衝這點,對她和顏悅色一些?”
爺我就是因為你才對她沒好臉色。
好心當作驢肝肺!
梁楚笙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墨染的黑眸燃著熊熊烈火。
“好,真是好極了。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感情能好多久!”
阮晚菲嘴角笑容轉深,語重心長勸道:“定不負梁少所望。”
梁楚笙磨牙:“走著瞧。”雖然知道趙恬兒是被阮晚菲給蒙蔽,可一股濃鬱的委屈爬上心頭,卻怎麼也驅不散。
此時此刻,他們之間薄弱的信任立竿見影。
也不知道該恨他在趙恬兒心中分量輕,還是該恨趙恬兒識人不清。
梁楚笙不著痕跡警告性地看阮晚菲一眼,抬腳往外走去,目不斜視地於趙恬兒擦肩而過,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趙恬兒心下一突,臉色發沉。
阮晚菲看在眼裏,雙眸沉了沉,憂心忡忡道:“恬兒,你怎麼把人給罵了?”
想不到阮晚菲還責怪自己為她討公道,趙恬兒心底的意思愧疚煙消雲散,麵色歉然看向她,神色淡然道:“他本來就該罵。”
腦海浮現起他眼下的一片黑青,心裏掠過一絲憂慮。
看到到底是動心了。
阮晚菲笑了笑,安慰道:“傻瓜,以後遷就著他一點,畢竟男人在外也是好麵子的。”說著,漫不經心道:“童勁那時也這樣。”
趙恬兒愣了愣。
阮晚菲一臉懷念道:“他年輕的時候,也會這麼蠻不講理,嗬嗬,時間過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記了。”話鋒一轉,又道:“多虧了你能堅持下來,否則……童氏恐怕就被童喻他們給吞了。”說著神色有些淒然。
“我一定會守住童氏,完好如初交給叔叔的。”眸色裏閃爍著堅定地光芒。
“我們的恬兒也是一個小天才,短短時間,就能在董事會上大放異彩。”阮晚菲對上趙恬兒羞赧的神色,讚道:“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
趙恬兒想起梁楚笙的忠告,到底沒將董事會的秘密告知她,唯恐露了餡,將話題帶到別處:“說起來,我也很久沒看過叔叔了。”
先是被迫閉關集訓,之後又是董事會,算起來她還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童勁了。雖然與連喬一直保持聯係,知道一切安好,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難以安心。
聞言,阮晚菲也是一怔。自從趙恬兒的婚禮之後,每日登門拜訪童老爺子的人就絡繹不絕,童老爺子幹脆稱病在老宅休養。連喬接管了童勁一切事宜,直接將童喻隔絕了起來,這段時間,別說人,恐怕是蒼蠅也沒能飛進去一隻。
趙恬兒並不清楚,隻當阮晚菲因工作原因也是許久未見,便了然一笑:“要不我們今天去看叔叔?”
阮晚菲並不急著答應,麵上有些為難道:“要不還是明天吧?這一來二去得耽擱不少時間。”
想起兩家醫院的距離,趙恬兒不禁有些頭痛。
可不是麼?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她都要懷疑是梁楚笙這個小心眼故意的。生怕她和童勁同在一個醫院,會時不時溜達過去。
兩人最後約定明天出發,風平浪靜過去一夜。
阮晚菲早早就安排好,梁楚笙趕來的時候,人去樓空。
得知阮晚菲不僅替趙恬兒辦了出院,還將她帶去見童勁,心底繃緊的那根弦錚錚直響。
簡直罪不可赦!
依然是連喬守在那,兩人趕到的時候,醫生剛替童勁做完檢查,一切如常。